席面吃完又要移步到院里看戲,孟晚還看到了蔻汶的夫人,兩人因為不熟,只是點頭示意。
戲臺上的伶人拿起腔調,咿咿呀呀的開始唱戲,臺下孟晚和羅霽寧身邊的長條桌子上擺滿了零嘴和茶水。
羅霽寧自打穿梭至此間,一直以來錦衣玉食,雖然他親姐算計他,姐夫也是個畜生,但王府的伙食比起伯爵府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也算是山珍海味都吃了個遍,剛才在席面上竟顧著看孟晚的奇葩行徑了,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餓了便剝起花生來。
“夫人,家里出了點事……”孟晚身后傳來誰家侍女的聲音,他微微側過頭去,發現正后方坐的正是齊夫人的侄女齊舜英。
齊淑英在他扭頭的一瞬間眉間輕蹙,站起來帶著侍女走遠,可能是去其他地方說話了。
“孟夫郎,羅夫郎,奴婢給你們添茶。”齊家的丫鬟過來勤快為兩人端茶倒水。
羅霽寧吃花生吃的口干,端起來剛想喝上一口,到嘴邊想起某些不好的經歷,又忍著口渴將茶杯給放下了。
他剛來的時候還把自己帶入舊時代龍傲天來著,仗著腦子里有現代知識,裝逼裝到甚至都唬住了廉王這邊的人。
但后來一大堆的禮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親姐”想把他送到廉王床上固寵的時候他恨不得拿炸藥包炸穿了這個世界。
原來他不是龍傲天,只是一個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倒霉蛋。
后來他也學聰明了,故意在廉王身邊露臉,威脅他姐本就不穩的王妃地位。
她姐果然不再坑他,甚至在廉王要納他之前就把他嫁了出去。
他們弦歌羅氏和廉王緊緊綁在一起,他又知道王府的一點秘密,嫁人也只能嫁聶家人。
聶家的那群酒囊飯袋都娶了妻,只有聶川的義子還沒有正妻,羅霽寧便順理成章的嫁了進去。
羅霽寧盯著茶盞發了會兒呆,茶水在杯盞中晃蕩,蕩起一圈又一圈。
孟晚平靜的看了他兩眼,眼底半點情緒也沒泄露,連碰一下杯盞的意思也沒有,也沒有用手中楚辭加過料的串珠試毒。
不遠處一直暗自觀察的孫夫人也沒料到他這般謹慎,表情又是一陣扭曲,眼睛瞪出了幾條紅血絲來,她緩了緩,低聲吩咐了身邊的侍女幾句,期間目光一直沒從孟晚身上移開過。
像是發現了一塊鮮肉的鬣狗,不把這塊肉吃到嘴里不會罷休。
羅霽寧沒發現這一切,他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對孟晚說道:“你倒是謹慎,又試菜,又不喝茶的。”
孟晚也渴,但他不喝承恩伯爵府準備的。
他們在院里坐著看戲,身邊的下人在墻角站了一溜,孟晚對著枝繁招了招手,等人貓著腰走過來后,吩咐道:“你和枝茂拿著咱們家的茶包,去廚房砌壺茶水回來。”
枝繁枝茂走后,蚩羽和黃葉一錯不錯的站在墻角守護孟晚。
羅霽寧身邊也帶了兩個小侍,他想學孟晚那樣,但奈何準備的不全面,沒帶茶葉,干脆忍著口渴。
枝繁和枝茂帶著個小茶包和一個精巧的銀色小壺尋到廚房里去,宴席結束后廚房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羹剩菜和忙碌不停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