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只見一個胖子半躺在車中,腳丫子伸出窗外。
豪車,加上如此的做派,對于仇富的許某人來說,這比殺了我都難受。
“先生,找馬師傅嗎?”
男人扭動肥碩的身體坐起來了。
四目相對,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他媽不是王勝嗎?
騎倒騎驢往溝里掉的王勝呀。
這逼養的都開上豪車了?
還他媽有天理嗎?
王勝見到我也很意外,他依舊原來的樣子,咧嘴笑道:“哎呀,太上皇,你咋在這呢?”
我心里還在猶豫,我是應該叫狗剩子呢,還是應該叫王總。
他媽的,此時,我就是魯迅先生筆下的閏土,見到魯迅得叫老爺了。
“你,來這,干啥?”王勝的氣場,已經讓我磕巴。
“身上有點事,我來讓馬師傅拾掇一下,唉,太上皇,你咋在這呢?”
“啊,我收了馬師傅當師父,帶著馬師傅修煉呢。”
王勝摸出了煙,給我發了一支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煙,過濾嘴很長。
“太上皇,我給你點上。”
我呵呵笑道:“別叫太上皇了,那不是小時候玩的嗎?”
“啥呀,你是太上皇,二迷糊是皇上,我是大將軍。”
王勝越是這么說,我越覺得他在寒顫我。
“把他媽音樂關了,你聽這玩意,小孩睡覺都得發毛,走,進屋。”
奶奶個孫子的,誰能想到原來倒騎驢都起不明白的傻小子,現在能他媽開豪車了。
“太上皇...”
“叫多哥。”
“許哥,許哥,那啥,馬師傅呢,給我引薦一下。”
說著,王勝還拿出來一個信封,應該是一沓錢。
這信封,誰看誰樂呵,我急忙道:“啥引薦不引薦的,都是哥們,你說吧,你遇見啥事了?”
“我媳婦死了,墳地有點問題,尋思讓馬師傅瞅一瞅呢。”
“誰呀?你爹他老姨嗎?”
“對呀,可算把那老寶貝熬死了。”
“在哪呢?”
“上海。”
“那不行,去不了,那邊沒信號,不在服務區,咱這玩意,不出山海關。”
王勝急了,大臉盤子瞬間變紅,這逼孩子以前也這樣,遇到事,肯定臉紅。
我他媽就知道昨天在晴格格家不會無緣無故想起這癟犢子,果然有事情在后面跟著。
“那啥,許哥,咱出去吃點飯唄。”
“走吧,鎮子上小吃部。”
“那能行嗎,你隨便點,現在大將軍全是錢。”
我現在看王勝,比看我殺父仇人都氣得慌。
來到縣城,王勝整了個最大的飯店,我聽說那飯店里面有包房,吃飽喝足能上三樓。
難不成許某人要找女菩薩了嗎?
那是一種既激動,又害怕的感覺。
王勝也很裝逼,點菜也不看,服務員遞上菜譜,這王八操的來了一句——這一本都要了。
“勝哥,最近都在上海嗎?”
“沒有,開始幾年在廣州,廠子里干活,后來跟老寶貝去上海了。”
不冷不熱聊了一會,王勝說了他遇到的邪乎事。
王勝的老寶貝前段時間死了,死的不是很安詳,睡覺的時候,瞪眼睛死的。
等王勝發現,人都硬了。
然后呢,王勝和其他人一起準備喪事。
其他人是誰?
用王勝的原話來說——我他媽就是老寶貝養的一條狗,像我這樣的,有七八個。
簡單說一下,老寶貝在廣東開廠子,好幾個呢,服裝、電子,啥玩意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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