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是徹底地,完全地被他那偉大的,可敬的,親愛的神,給玩死了。
他,埃斯基·伊沃,終究還是,成為了那個他最不想成為的小丑。
粉紅色的血肉王座,還在不斷地上升、膨脹。
那些構成王座的巨大肉質觸手,如同擁有生命的藤蔓般,開始在埃斯基的身體周圍盤旋、纏繞,這讓埃斯基菊花一緊,尾巴瞬間從身下穿過,緊緊夾在了胯下。
它們并沒有傷害他,只是用一種充滿了好奇和親昵的,溫柔得令人發指的方式,但無論怎么講,外形就足夠惡心的觸手,輕輕地舔舐著他那身被鮮血和塵土染得污穢不堪的白色鼠毛,將上面那些凝固的血痂和惡心的污漬,一點一點地、仔細地清理干凈。
一些更小的、如同舌頭般的肉芽,從王座的表面伸出,靈巧地鉆進了他那身破破爛爛的動力甲的縫隙之中,用一種近乎于按摩的手法,舒緩著他那因為能量過載而幾近撕裂的肌肉。
一股股溫暖的、充滿了生命能量的粘液,從那些觸手的表面分泌出來,緩緩地滲透進他的皮膚,修復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甚至,連他臉上那道剛剛被自己用法杖劃出的、深可見骨的傷痕,以及被自己的巴掌拍出來的血痕,也在這種粘液的滋潤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沒有留下一絲疤痕。
短短十幾秒鐘之內,埃斯基就從一個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逃兵,變成了一個毛發柔順光亮,皮膚吹彈可破,仿佛剛剛做完全套頂級spa的寵物白鼠。
不,比那都要柔嫩得多!
“我謝謝你啊!”
埃斯基感受著身上那前所未有的,如同脫胎換骨般的舒適感,以及周圍那些仿佛充滿了善意的,正在對他進行全方位精心護理的肉質觸手,他那張恢復了光潔的鼠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現在是給護理得挺好,但正說明,色孽的玩法,之后要變態起來了吧。
想到這里,埃斯基夾緊的尾巴甚至打了個結。
他試著動了一下,想要從這個讓他感到一陣陣生理不適的王座上跳下去。
但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觸手,立刻用一種更加緊密、但依舊溫柔得無可挑剔的力道,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他就像一個被安全帶捆在兒童座椅上的嬰兒一樣,動彈不得。
“好吧,我明白了。”
埃斯基放棄了掙扎。
他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被放在玻璃罐里供人觀賞的螞蟻,任何的反抗,都只會顯得更加滑稽和可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讓自己死得有尊嚴一點?
不,尊嚴這種東西,從他決定當小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他親手扔進了次元熔爐里,連一丁點的爐渣都沒剩下。
更別說,現在落在了色孽手上,馬上就要被終極侮辱了吧。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讓自己死得更有價值一點。
他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天空之中,那個同樣被眼前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奸奇惡魔。
他看到,那個鳥頭大魔的臉上,那份幸災樂禍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了困惑、警惕、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對,就是嫉妒!
埃斯基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個奸奇惡魔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充滿了酸味的、針對他現在身下這座血肉王座的負面情緒。
這也難怪。
混沌四神之間,雖然偶爾會因為共同的利益而短暫地聯手,但更多的時候,它們都處于一種互相競爭、互相拆臺、永恒不變的敵對狀態。
而色孽與奸奇,更是其中的一對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