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數十里之外的震旦主力大營中。
中軍大帳之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要凝固。
衛炎面如死灰地坐在主位之上,他的左臂用白布吊著,那是他在了望塔倒塌時被砸傷的。
下方,分列兩側的,是十余名幸存下來的、同樣垂頭喪氣的將領。
西線大潰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軍。
一夜之間,折損近五萬精銳,丟失了整個西部山區的控制權,讓叛軍徹底打破了他們西側的包圍圈。
這是自南征以來,震旦大軍所遭受的,最慘重,也是最恥辱的一次失敗。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衛炎自己,都將為此,承擔無法推卸的責任。
輕則削職為民,重則,押送回巍京問斬。
就在帳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時。
一名親兵,神色慌張地,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報!!!將軍!”
“營外……營外來了一個,一個自稱是叛軍信使的鼠人!”
“什么?!”
衛炎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因為動作過猛,牽動了左臂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信使?他們居然還敢派信使來?!”
一名脾氣火爆的將領怒吼道,
“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掛在旗桿上!”
“等等。”
衛炎制止了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想起了三天前,那個同樣是在深夜,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撤退路上的鼠人刺客。
那個刺客,交給了他一塊還在散發著微弱輻射的次元石碎片,然后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消失了。
“北方的死人,比我們更想讓你們死。”
這句話,這三天來,一直如同魔咒般,在他的腦海中盤旋。
結合之前從北方傳來的、關于亡靈天災的零星情報,以及本來是和他一起留守的詩閻摩殿下的消失,還有昨晚那個沒有凝聚成型就消散的詩閻摩殿下的龍軀,讓他心中產生了一個極其不安的猜測。
“讓他進來。”
衛炎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主位。
很快,那名身披黑色斗篷的艾辛氏族刺客,便在一隊如臨大敵的親兵的押送下,走進了大帳。
他無視了周圍那些充滿了敵意和殺氣的目光,徑直走到大帳的中央,將手中那卷用絲綢包裹的信函,高高舉起。
“斯卡文地下帝國,史庫里氏族,大工程術士,埃斯基·伊沃,托我給您帶個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