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衛炎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關于北方的威脅,我要你,將你所知道的,所有情報,所有的細節,都毫無保留地,與我們共享。”
“我需要知道,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他有多強,他的弱點,又在哪里。”
“我更需要,你承諾。當北方的戰爭,真正爆發之時,你和你麾下的軍隊,必須,也必然,要履行你剛才的諾言,與我大軍并肩作戰,共御外敵!”
這一次,輪到埃斯基沉默了片刻。
他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戰敗,但卻沒有失去軍人風骨的震旦將軍,血紅色的鼠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
隨后,他站起身,對著衛炎,伸出了自己的、覆蓋著白色皮毛的爪子。
“我以大角鼠的名義,或者說,以所有活物的名義,向你保證。”
“我們,是盟友了。”
衛炎看著那只與人類截然不同的、充滿了力量感的利爪,在短暫的猶豫之后,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與他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一刻,在這片充滿了血腥與仇恨的荒野之上。
兩個原本應該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為了一個恐怖的敵人,達成了一份脆弱而又堅定的,口頭盟約。
當衛炎帶著他那幾名依舊處于震驚狀態的將領,轉身返回自己的大營時。
夏海峰終于按捺不住,湊到了埃斯基的身邊。
“埃斯基閣下……您……您真的,就這樣放棄竹林渡口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和惋惜。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你懂個屁。”
埃斯基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將那壺還剩下大半的皓月仙茶,連同茶壺一起,收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
“這么好的茶葉,可不能浪費了。”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衛炎那逐漸遠去的、顯得有些蕭索的背影。
“一個竹林渡口算什么?最后我要的,是整個震旦!”
“現在,這位衛炎將軍,和他手上那十幾萬殘兵,已經變成了我們擋在納迦什面前的,第一道,也是最堅固的盾牌。”
“他會比我們更著急,他會動用他所有的力量,去探查北方的情報,去向巍京求援,去構筑北方的防線。”
“讓他忙活吧,這會替我們,吸引納迦什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而我們……”
埃斯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期待的笑容。
他轉過身,看向身后那片已經徹底變成他的工業王國的西部山區。
“我們只需要,在這道盾牌的后面,安安心心地,種我們的地,挖我們的礦,造我們的炮。”
“然后,等著我的數百萬大軍,真正抵達的那一天。”
“到那時,”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竹林渡口了。”
“就算是巍京的龍椅,你也不是不能坐上去,試試感覺。只要我支持。”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那已經徹底呆滯住的夏海峰,轉身,向著身后的暴風鼠軍陣走去。
“回窩!”
“讓那幫該死的學徒把我的實驗室準備好!”
“我要開始真正的大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