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一種上帝視角的觀測狀態,時間被無限的拉長,空間保持不變,但是卻沒有自己的“存在”。極道看到了自己已經沒有頭顱的身軀,尋常人這樣當然就是死了。
但極道不一樣,他已經就不是生命體,所有的血肉早在他使用導出態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部消失,他的視角放到了自己最開始的視角之上,正對著的,正是教主。
不。
不。
我還不能死。
他扭過頭去一看,千璇的面色慘白,就像是一個病重的病人。這感覺對他而言無比的清晰,是一種痛感,但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一種意識上的痛苦。
“怎么可能”
即使是教主,這樣的情況也已經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了。
那個人的頭顱已經消失,生命力已經是迅速的凋零才是。但是怎么可能他的生命力居然還維持在和原先一樣的水準
其實教主也無法確信,因為即使是黑水晶,也無法探測出來極道的生命力到底在一個什么位置。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要么就是對方已經和時間同存,也就是永生,既然是永生,生命力自然就是無限,當然探查不出來。
要么就是,對方的境界防御已經超出了這個水晶球能夠探查的極限,但是一個太虛境的小子,怎么可能
“不,還沒完別人這樣早就已經死了,但是我不一樣,我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就算是沒有頭顱我也有神識刻印,我還有神識刻印可以造物”
但他記不起來到底頭顱該是什么樣子,他只有這個概念,但是卻不知道他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放棄自己的存在”
他不可能忘記,不可能忘記他這一路走過來到底遇到了多少的事情。他短短一百多年的壽命之中到底承受了幾倍于其他人的苦難。
他不可能忘記那些為了他而犧牲的人。
他不可能忘記每當他陷入低谷的時候,那一抹溫暖的笑意,總是能夠治愈他的內心。那懷抱的溫度,那熟悉的身影,那如銀鈴般悅耳動人的聲音。
即使他聽不見了,他也依舊記得。即使他看不見了,他也依舊記得。即使他已經感覺不到冷熱了,他也依舊記得。
從他自認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的那個晚上。在一輪皎潔的明月之下,他們做出了他們踏上這一條路的誓言
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戰
這些,他都會記得也不可能遺忘
“集中意念。集中意念。”
極道想象著,自己的視野還是固定在那一個身軀之上,那個身軀之上應該有一個物體。
“給我回去”
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在這一刻,這個世界仿佛破碎開來。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下,你仿佛能夠看到一個人在用盡他全身的力氣怒吼
你不知道他在吼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么在吼。
但極道清楚,他要宣誓他還存在著,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