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并非意氣用事之時,宇文盛唯有強壓怒氣,沉聲道“宇文直,本公精忠王事數十年,此心可昭日月,還輪不到你這毛頭小子滿嘴噴糞”
說著不管宇文直臉色發青,又對著他身邊的六個宇文氏近支族人道“爾等身為我大周皇室肱骨,值此危難之時,自該恪守本分。
怎能為宇文直這等居心叵測之輩謊言欺騙,來此擾亂軍心”
六人稍一遲疑,其中一人面無表情道“越公明鑒,我等并非聽信什么讒言,只是心切陛下龍體安危罷了”
宇文直連忙冷笑接口道“正是如此如若越公你當真心中無愧,就該容我等進去探視陛下,而非將我等拒之門外”
宇文盛眼神一凝,肅然道“裴將軍正在為陛下運功療傷,不容干擾,爾等若要求見陛下,便在此靜靜恭候。
一俟陛下轉醒,當會傳召爾等覲見”
六人對視一眼,似在商榷,宇文直一看不好,忙不迭道“越公此言差矣
陛下身系大周國運,怎可任由裴矩那幸進小人肆意擺布,就算運功療傷,也該由我等皇室血親在旁監督,以策萬全才是”
宇文盛道“獨孤夫人已在帳內貼身護衛陛下,就不勞衛公操心了”
宇文直冷笑道“尤楚紅與裴矩之間不清不楚,乃是人所共知之事,越公憑什么保證他二人此時不是在狼狽為尖,戕害陛下”
“哼”帳內尤楚紅一聲嬌叱。
宇文直耳鼓如遭重擊,身形顫了顫,臉色一白,卻又咬牙堅持。他知道此時尤楚紅不敢將他怎么樣,否則反而會給他咬死了尤楚紅做賊心虛,占得上風。
忽而,他瞧見不遠處靜立的皇后阿史那柔然,不由眼珠一轉,當即伸手虛指阿史那柔然,勃然大怒道“宇文盛
為何陛下病危,皇后卻不在旁侍奉,反而也與我等一樣被拒之門外
你還敢說你不是居心叵測”
“你”宇文盛聽他胡攪蠻纏,怒不可遏。
阿史那柔然與宇文邕的冷淡關系,雖然早已是大周君臣心照不宣的尷尬事,但阿史那柔然終究還有正宮皇后的大義名分在,誰也不能否認。
宇文直故意以此相逼,宇文盛亦無可奈何。
宇文直卻還不罷休,轉而面向阿史那柔然,躬身一禮,大義凜然道“還請皇嫂攜臣弟等人進帳看望陛下,以安軍心”
阿史那柔然暗暗郁悶,盡管她對宇文邕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值此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反而得裝作很關切宇文邕的擔憂模樣。
略作遲疑道“妾身固然心切陛下安危,但運功療傷非同一般,我等魯莽闖入,會否”
“誒”宇文直不以為然道“越公之前不也隨意進出可見我等進去,并不會干擾皇兄運功
況且,皇嫂乃皇兄正妻,微臣乃皇兄胞弟,均為皇兄至親,值此皇兄危難之際,理該由皇嫂侍奉榻前,而我在旁護衛,又怎會輪得到宇文盛指手畫腳,將我二人攔在帳外”
說著不管宇文盛面色陰沉得快要滴水,宇文直伸手虛引帳篷門簾,“皇嫂先請”
旁邊六個宇文氏骨干對視一眼,齊聲道“皇后請”
阿史那柔然的視線在宇文直等七人身上流轉片刻,似乎噙著似笑非笑之意,直令七人心中發毛。
她這才施施然走到宇文盛旁邊,正色道“衛公之言有理,妾身既為陛下御妻,此時正該侍奉在陛下身旁,不離不棄還請越公放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