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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城外,持續了一整天的殘酷攻城戰,隨著夕陽最后一縷紅霞的淡去而暫時結束。
石之軒一邊騎馬巡視著本部兵馬井然有序地后撤回營,一邊集運精神在袖筒里的粉色肚兜上,隔著三四百里之遙,默默感應著肚兜主人的心神。
好一會兒,石之軒收功歸元,微微搖頭。
這次他并沒有再對馮小憐施加精神暗示,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馮小憐和高緯的表現正合他心意。
“雄主自有其功成名就之因,昏君亦自有其亡國喪命之由,一切均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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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的北方清晨,寒意愈發重了。
冷冰冰、脆生生的鐵葉撞擊聲連綿而輕快,史萬歲掀開軍帳,閃身而入,卻見一身金甲的師尊已在神采奕奕地伏案疾書,筆走龍蛇,好一派儒將氣度。
“將軍,昨夜又抓了七個城內派遣求援的信使。”
一邊回稟任務,史萬歲一邊將手里繳獲的七封齊國海昌王、晉州道行臺尚書仆射,也即平陽城主尉相貴的求援奏報放在石之軒左手邊的案頭。
“此番還有個高手混雜其間,由其余六人全力掩護,若非我親自率領精騎圍追堵截,差點兒就讓他悄然逃脫了……”
石之軒明白,能夠讓史萬歲稱贊的高手,至少也有接近甚至堪比江湖一流的水準。當即問道:“這高手多大年紀?”
“不足三十!”
石之軒沉吟道:“加上這一批,就是第十三批了,圍城猛攻了十三天,終于出來了個高手……嗯,也是時候出來高手了!”
史萬歲不明就里,疑惑道:“師尊何出此言?”
石之軒下筆不停,提醒道:“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在三十歲前躋身第一流高手之列?”
史萬歲一臉恍然,不錯,平陽城在大周六萬步騎精銳的層層圍困下,就算真正的一流高手也未必能夠突圍而出,派遣求援信使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并非真的指望信使搬來援兵,更何況平陽城一旦被圍,周遭城池的齊軍自會向朝廷傳出消息。
因而此前的十二天里平陽城所派信使不過是些精銳斥候,其中或有好手,卻絕對算不上高手,但昨夜竟冷不丁派出了第一流的高手,而且還是個前途無量的年青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