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你們這么大一個國營農場,不會這點擔當都沒有吧!”
王大民原本還想給他們姐弟倆留點面子,可沈清越卻越說越離譜。
饒是王大民脾氣再好,這會也被氣得腦瓜子嗡嗡嗡的。
他從包里拿出了兩本小冊子,手指沾了一點唾液。
邊翻邊道:“你自已看吧,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
順著王大民手指的方向,沈清越就看到了工傷認定標準原則的最
【自傷自殘、或者參與斗毆等非勞動相關的行為而導致的傷害,不認定為工傷。】
沈清越突然有些心慌,“王指導員,這是什么意思?”
王大民沒著急回答,轉頭又打開了另一本工分記錄手冊。
他們農場雖然實行的是固定等級工資制,但具體的參考標準卻是以工分為計量單位的。
以男知青為例,如果每天割膠800株,就計10工分。
等月底能拿到三級工資36元。
女同志因為體力等原因,每天最高上限也就是割膠500株,工資的話也相對要少一些,每月30塊錢。
“這是你姐到農場來的這三個月,每天的割膠數還有拿到手的工資。”
沈清越低頭看了一眼。
等再抬眼時,臉色瞬間青白一片。
王大民冷哼了聲,“你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吧,你姐除了第一個月拿的是18塊錢的工資,后面每個月都是拿的30塊錢。”
“那……那又怎么樣。”
沈清越死鴨子嘴硬,“這不正好說明了我姐她能干又能吃苦嗎?”
王大民心道,她要是能吃苦,他還在這說個屁的說。
一旁的女知青隊長羅紅玲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嗆了沈清越一句。
“你姐她那是能吃苦嗎?她那叫能偷!”
沈清越立馬回嘴,“你胡說八道什么?”
羅紅玲沖他翻了個白眼,“當時在場的還有好幾位女知青,這么多人看著,難道大家都在胡說嗎?”
這年頭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要不是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敢這么直白。
“你以為你姐是怎么從山上摔了下來的?我告訴你,那是因為她偷別人漆桶里的漆被其他知青抓了個正著。”
“人家姑娘氣不過就和她理論了幾句。”
“你姐倒好,不僅不認錯還推人家,結果自已沒站穩摔倒了。”
“……”
這下沈清越是真的慌了,要是他姐被證實了是小偷,那他以后在農場還不得被那幫人給排擠死?
好在,他反應也夠快。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們就是看我姐現在昏迷不醒,故意往我姐身上潑臟水。”
如果說前面他還對自已姐姐醒來抱有一絲期望的話。
此刻,沈清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希望這人永遠都不要醒來。
可任誰也沒有想到,打臉的結果來的那么快。
就在沈清越大聲喊出最后那句話后。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名護士從里面急沖沖地跑了出來。
“宋醫生,你快過來看一下,沈清清同志的手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聞言,宋醫生趕緊回了病房。
王大民和知青點的幾位代表也都前后腳跟了過去。
反倒是沈清越這個親弟弟,在得知自家姐姐即將醒來的消息后,臉色比死了爹媽還要難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