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姜姒道:“四叔,那個售票員還在嗎?”
“在的。”
霍四叔說道:“走吧,我領你們去看看。”
下樓的時候,他把剛才做的筆錄拿給姜姒看了一下。
“售票員名叫朱曉萍,是公交公司的老員工了。”
“多虧她認出了于曼麗的照片,要不然我們還真沒辦法確定于曼麗的去向。”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
姜姒看了一眼筆錄上標注的緊張二字,心里頓感疑惑。
為了驗證自已的猜想,她和霍廷洲耳語了幾句。
“一會你進去的時候,表情盡量兇狠一些,什么話也別說,就板著一張臉盯著她。”
然后又對著霍四叔道,“四叔,你也是,進去了什么話也別說。”
兩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
囑咐完兩人,姜姒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
接下來,三人都是一副生人勿擾的表情進了審訊室。
朱曉萍做完筆錄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她心里本就難安。
這會一見姜姒幾人進來了,便立馬站了起來。
“公安同志,我真的已經全部說了……”
“你確定,你什么都說了嗎?”
姜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怒自威。
“目擊者如果故意隱瞞與案件有關的重要事件,或者故意做偽證的,一般都要按擾亂治安罪懲處。”
“處罰包括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拘役,另外還要開除公職。”
“忘了和你說,失蹤的那名女同志她是軍區醫院的護士。”
“真要判的話,你這個少說也要判個三到五年。”
霍廷洲糾正了一下,“案件嚴重的至少十年起步。”
話音落下,霍四叔也配合的拍起了桌子。
“你是自已老實交代,還是我把乘客還有司機全叫過來一一審問,你才肯說實話。”
“我……我……”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要是再拖下去,那名女同志很可能會性命不保!”
一聽這話,朱曉萍這下哪還敢隱瞞,忙不迭的將那天車上發生的事全給說了出來。
和姜姒預想的差不多。
于曼麗從一上車,朱曉萍就注意到她了。
“那姑娘從上了車就一直在掉眼淚,買票的時候我叫了她半天,她才反應過來。”
“坐早班車去通縣的人,基本上都是去東方化工廠上班的工人,他們都是拿的月票。”
“車上就她一個是買票的,她掏了一張大團結給我,我這里找不開。”
“我當時就勸她坐下一班車,或者先換點零錢過來。”
“哪知道,這姑娘死活不肯下車,還說錢不用找了。”
朱曉萍做售票員已經做了快十五年,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乘客這么大方。
九塊六都已經是她小十天的工資了,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所以朱曉萍猶豫了一下,就把錢給收了。
當然這錢也不是她一個人拿的,她還分了一半給司機。
“公安同志,這錢是她自已不要的,我真沒有故意多收她錢。”
“我就隱瞞了這個,別的我都是照實說的。”
聽到這里,審訊室的三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曼麗長得本來就還可以,無形中又露了富。
這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就是妥妥的一只大肥羊嗎?
可眼下說這些都沒有用,姜姒道:“去東方化工廠也是在終點站下車的嗎?”
“不不不,他們在前一站下的車。”
朱曉萍天天坐這趟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條線路了。
“東方化工廠的大門在西邊,從西大街站下,這是最近的。”
姜姒點點頭,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她在終點站下車的時候,車上還有幾個人?”
此話一出,朱曉萍猛地一下抬頭看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