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皇帝要自證,就會第一時間拿自己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開刀。
想到這一點,蔣瓛仍心有余悸。
江韋拱手說道,“大人,那林豪被寬赦的事,卑職也查清楚了,”
“在您回來之前,陛下曾經秘密去內院見過那林豪,”
“因為我們的人都被指令遠離,具體聊了什么,不太清楚,”
“只是隱約聽到陛下的破罵聲,還有大內侍衛嘶喊護駕的聲音,”
“之后就是葉升押回來的當天,他就被下旨放了。”
蔣瓛凝眉撫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這就怪了,錦衣衛都喊護駕,必定是有大事,那院里就只有他一個外人,而且都傳出陛下的破罵聲了,”
“他們雙方肯定是鬧得很不愉快,”
“可他怎就被寬赦了呢?”
江韋瞇起三角眼,無奈地搖著頭,“恕卑職愚鈍,卑職根本分析不出來。”
“他明明把所有的供詞都簽了,也沒翻供,”
“而且卑職查過他的家世,根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寒門官員,”
“要不是走了狗屎運,太子爺要提拔一批沒背景的言官,他根本都沒機會做京官。”
越是弄不清楚狀況,蔣瓛眼中的怨憤就越深,
這林豪不除掉,指不定哪天又會壞事,
“對了,你說到供詞,”
“他簽押的那些勾連藍玉的文卷,陛下有批復了嗎?”
江韋眉頭一挑,眸中再度透出算計,
看來蔣大人準備繼續拿涼國公的事來辦那個林豪,
“陛下已經御覽,只是畫了一個圈,”
“卑職覺得可以深查。”
蔣瓛冷冷地說道,
“那此事你盯著點,最好能查到他們勾連的實質證據,”
“這樣本官查辦他們的時候,更方便一些。”
這時,
敲門聲響起,一名錦衣衛步入房內,
“大人,四川建昌來的飛鴿傳書。”
說著,便奉上密信,退了出去。
蔣瓛展開密信快速讀了一遍之后,便遞給江韋,
“藍玉平叛好快的動作啊,不愧是大明武勛第一人,打仗還是有一手的,”
“根據之前的信報,他還說這仗最起碼還要打半年以上,”
“這才幾個月,就已經大勝,準備班師了。”
江韋看完密信,驚訝地說道,
“內線說,藍玉等不及朝廷犒賞大軍的圣旨,已經啟程回京了?!”
“他這么著急回京?這與他之前的行事作風不像啊。”
藍玉驕縱跋扈,好大喜功,以往立下大功,
都是要盡各種賞賜,恨不得讓朝廷八抬大轎把他接回去,弄得天下皆知,
可這會竟然直接輕裝回京了。
蔣瓛冷笑一聲,“藩王們要回京奔喪,涼國公也趕著回京,”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藩王奔喪?涼國公回京?”江韋凝眉喃喃道,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說道,“他們是為了。。。”
后面的“儲位”兩字江韋直接咽下去,沒有說出口,
即使對著重用自己的恩主兼上官,他也時刻謹記禍從口中的道理。
蔣瓛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朝堂即將刮起一場猛烈的風暴,
局勢越緊張,
本官和錦衣衛的機會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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