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似流轉著星河,南宮喻臉上還掛著溫柔笑意,剛要邁步上前,肩上忽然一沉。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下一秒,他整個人便失去重心,猛地朝后倒去。
羅明亮力氣很大,他牢牢抓住南宮喻的肩膀將人向后扯倒,南宮喻一個踉蹌狼狽的跌倒在滿是泥濘的地面上,背部火辣辣的疼,頭也暈暈的,讓他幾乎沒力氣第一時間爬起身子。
哼著小曲悠然自得走到轉角處的陳密,聲音幾乎瞬間哽在喉嚨里,眼中立時布滿了驚恐。
只見田森一個箭步沖到南宮喻身邊束縛住了南宮喻的雙手,感受著南宮喻身上熏人的酒氣,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還是堅持著抬手捏緊南宮喻的下顎,強迫南宮喻看向了他們。
許是因為摔了一跤的緣故,南宮喻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只是全身依然綿軟無力。
黑色眼瞳中倒映著羅明亮得意洋洋的笑臉,羅明亮狠狠朝南宮喻吐了口唾沫,聲音冷的仿佛可以射出箭來“好久不見啊辰王,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不記得。”南宮喻倔強抿著唇,聲音沙啞,“有本事就報上你的尊姓大名來。”
羅明亮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狠戾,田森心領神會,揚起手狠狠甩了南宮喻一記耳光。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格外刺耳,陳密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腳下陣陣發軟,感受到南宮喻若有似無流轉過來的目光,他似乎終于鼓足了勇氣,放輕腳步,一點一點往后退。
直到確定拉開了安全距離,直到那兩人不會發現他的蹤跡,陳密轉過身,拔腿就跑。
背后驚出一層冷汗,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混雜著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淌,陳密大口喘著粗氣,左手顫抖著從衣裳里摸索出哨子,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吹響了傳遞信號的哨聲。
一群白鴿撲棱著翅膀飛向了遠方,哪怕風聲雨聲從未停歇,哨聲依然顯得格外刺耳。
羅明亮挑挑眉,上前一步彎腰捧起南宮喻的臉,手指漸漸用力,指骨泛白,“辰王果然還是不簡單啊,喝的酩酊大醉,居然還能派人去傳信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看看我是誰”
南宮喻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配合著對方極力睜大了眼睛,唇邊蔓延出些許嘲諷笑意。
“本王當真覺得你這張臉很陌生,但陌生中似乎又帶著些許熟悉感,莫不是從前你與本王有過交集看你這憤憤不平的模樣,難道當初是本王欺負了你”
南宮喻語氣格外輕挑,氣的羅明亮臉色鐵青,連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田森都忍不住發顫。
其實南宮喻并不是真的不認識他,羅明亮,上一次捉拿翊王時也在暗中埋伏他隊伍里的干將,南宮喻對他印象深刻,他知道他沒死,也知道他一定會找機會報復,但此時此刻,南宮喻卻沒力氣與他周旋了,他只想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認真算起來,羅明亮并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這個小跟班田森了,但南宮喻今夜喝了太多的酒,反應較為遲鈍,他沒有力氣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只能隨機應變了。
羅明亮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南宮喻你以為你是誰是皇子了不起啊這長安城比你厲害的人比比皆是,你當真以為,你能收拾得了我”
南宮喻勾了勾唇,聲音很輕“你說的極是,本王一向驕傲自大,本王也確實沒少在這件事上吃虧,但本王是真的認不出你了,不過一個區區無名小輩,也不值得本王牢記。”
“我呸死到臨頭了還不肯服軟,南宮喻,今日,我便要你成為翊王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