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從衣袖中拽出了小蛇,沉聲道:“可以,帶上它走吧。”
“這家伙識得有毒的草藥,省得你誤摘受了傷。”
這條小蛇還有這本事?
紀香濃挑挑眉,自然地接過了小蛇,任它盤上小臂。
莞爾笑道:“好,那我便當你在陪我。”
穆依不舍地抱過去,用頭蹭了蹭她的耳朵。
動作溫和,眼神卻帶著陰冷。
再試最后一次,如果她真的全心全意陪伴自己,日后便再也不懷疑了。
抱了好一會兒紀香濃推開穆依,又在他臉上輕吻了下,兩人才分開。
春日天色正好,紀香濃頭一次獨自出門走得很遠。
遠遠瞧去已經看不到木屋。
草木繁盛,鶯鳥聲鳴。
離開穆依的小屋周圍生機都旺盛不少。
小蛇就這般攀在紀香濃手臂,在她想要摘取帶毒草藥時,會挺起頭試圖阻止。
如此紀香濃也知哪些是危險之物。
最后她采了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準備帶回去給穆依。
他的衣裳和裝飾,與這些花兒十分相稱。
紀香濃邊采邊四周瞧著,試圖打探下山的路。
忽地,聽到身后索索作響,她警醒地轉過頭,卻未瞧見何物。
就在她放松之際,一個沙啞虛弱的女聲幽幽傳來。
“姑娘!”
紀香濃又向左望,一個婦人就站在幾丈之外。
她剛想擡步便跑,隱約又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她猶豫著探頭細細看去,不正是那日來以手換子性命的婦人!
婦人手上纏著棉布,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她見到紀香濃似乎十分驚喜,快步朝這邊跑來。
“姑娘!”
紀香濃吸了口氣,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同她招呼。
“你,找我有事?”
婦人走至身前,上下打量著她,又從懷里拿出一張告示,對比看了兩眼,笑道:“果然沒認錯!”
紀香濃也擡眸看向那張告示,上面赫然畫著她的畫像。
神情,五官,別無二致。
這是,她的家人來尋她了?
接過告示讀了讀上面的字:
吾之未婚妻,寧州紀家獨女紀香濃,年方二九,于五月下旬不幸失蹤至今未歸。
妻常著錦繡衣裙,頭戴朱釵。隨身佩戴一枚印有‘紀’字一翠綠玉佩。
吾與之情深義重,今心中惶惶,寢食難安,痛不欲生。故發啟事,望知其下落者不吝告之。尋得必有重謝。
未婚之夫,連葉笙,頓首拜上。
這啟事寫得情真意切,款款深深,叫人不免動容。
任誰看了也知這個叫連葉笙的未婚夫對待原身情深之重。
身著華服,佩戴一翠綠玉佩……
紀香濃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她才想起剛來那日為了討好穆依已經送了出去。
那玉佩瞧上去并非稀罕物件,但上面那塊刻著字的金令,想是價值不俗。
思及此,紀香濃的頭猛地一痛,腦中浮現出父母將金令交給她時的畫面。
“這是咱們紀家繼承人的象征,百家商鋪錢莊皆受此令,萬萬小心保管。”
下一幕則是原身開開心心地接過連葉笙送給她一枚鏤空玉佩,正好可以將金令鑲嵌進去。
這……
紀香濃神色復雜,不由得懷疑起原主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的用心。
不過她還沒有想起那個未婚夫的來歷,也不好隨意揣度。
至于眼前這個婦人……
紀香濃眨了眨眼,沒有表露出太過高興的樣子。
只是裝傻地指著畫像問道:“這是我?”
那婦人見她茫然,也有些疑惑,“姑娘不記得了?”
紀香濃點點頭,“正是,月前醒來便失去了先前的記憶。多虧穆——多虧大巫仙所救,才有幸活到現在。”
說著,又恍惚道:“我,是寧州紀家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