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自己回憶起來。
那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枕畔守候的感覺,一定非常美妙。
他是個浪漫的人,期待那一天早日到來。
所以,他不想直接告訴她。
他相信她一定會回憶起來的,她只是去了趟異界,丟失了那部分記憶,他不著急,他等得起。
葉姍姍聽罷,只提了一個要求,她說:“晚上帶我見見鬼差,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他。”
邵育恭笑笑:“好。”
至于什么問題,不用問他也知道。
她肯定想知道牛家那幫人的死期。
仇恨是一顆毒芽,會在心靈的土壤里深深扎根,瘋狂汲取一個人生命力的同時,還會不斷腐蝕周圍的土壤。
他懂那種滋味。
所以他不想攔著,讓她問吧,鬼差要是愿意說,她心里能好受一些。
畢竟還有半個多月兩人就要結婚了,在那之前能把心里的毒芽拔出來一點,是好事兒。
葉姍姍確實是這么想的,她雖然不在運和縣了,可她的仇恨并沒有消失。
她希望他們只有兩個結局,要么不得好死,要么活著互相折磨。
不管是哪一個,都好。
她把窗簾拉開,坐在窗口認真翻閱手里的資料。
這一看連早飯都忘了吃了。
等到廚房的幫傭端著飯菜上來的時候,她才理解了邵育恭廢寢忘食的無奈。
太投入了,果然就會把肚子打入冷宮。
她趕緊放下手里的資料,用靠枕壓好,起身接過飯碗:“你出去吧,我來喂少爺。”
“少奶奶,太太叫少爺少吃點,她已經抓了藥回來,要是吃多了,藥就喝不下去了。”傭人很盡心地提醒道。
葉姍姍有數:“知道了,你去忙吧。”
鎖上門,她回到床邊,還是要督促這個男人多多吃飯。
邵育恭挑眉:“我還要喝藥。”
“少廢話,我還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嗎?你肯定沒有喝藥,要不然你早死了。”葉姍姍又不是傻子,鐘萬山那里的藥材既然能被人動手腳,就說明鐘萬山那里被二房三房的人滲透了。
既然這樣,怎么可能只下一次砒霜呢?
他肯定早就懷疑藥材不安全,一口都沒喝過。
她的聰明才智,叫邵育恭很是欣賞。
他笑著說道:“什么都瞞不過你。”
“那還廢話什么?吃飯。”葉姍姍坐在床頭,親自喂他,不怕他不吃。
邵育恭有些難為情,秘密被她知道了,還裝什么柔弱。
他接過飯碗,想要自己吃,卻被葉姍姍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躺好了,你有病。”
邵育恭笑了,老婆好兇哦,好可愛。
既然老婆愿意把他當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花瓶養著,那他好好躺著就是。
張嘴吃飯,很快有人敲門。
葉姍姍端著碗筷,起身開門。
邱碩來了,嚴秀芬也跟著。
做婆婆的看到兒媳婦手里端著飯菜,而兒媳婦嘴唇上卻半點不見油水,瞬間就心疼起來了,接過飯碗催促道:“姍姍啊,你還沒吃飯吧,快吃快吃,我來喂他。”
可憐邵育恭,明明四肢健全,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決定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