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之間隱隱透著腥甜的味道,混雜著并未能夠充分爆炸燃燒而產生的類硝酸甘油味以及灰塵四散的味道。
即便以自身的經驗努力去控制著呼吸以平緩心跳,但是依舊不太能夠起作用。
從根本就是從十歲開頭就能夠廝打在一起時的經驗,和別人只一個勁的注意‘個性’不同,爆豪勝己最開始就根本就不考慮近身,事實上來說就近戰的水平她可以說是根本和包括自己在內的同齡人根本不站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完全不是單純的逃過個性的錮制就能夠打敗的角色。
…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夠輕而易舉看清同歲的自己的動作,直接用體術就能擊敗他的人;即便是現在都是能夠跟通行百萬那個另一重意義上無敵的家伙對打。
他擅長的是屬于中遠程的距離攻擊,但這點距離根本就不會意味著安全。而是處于一個危險的階段——能夠被拉入近身攻擊的同時,如果被發動‘個性’攻擊的話那也無法擺脫——縱然看起來她雙手空空,然而就事實上來說,他清楚的知道到處都是能夠使用的‘素材’。
重擊,鞭腿。
少年忍不住在重擊的沖擊下下張口咳了出來。
然而這并沒有終結——
爆豪勝己選擇的戰場半屬于天空,雖然維持個性本身就相當的消費體力,但是在森眾唯面前保持高機動性本身就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所以在此刻,他被擊中到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瞬間就會被星球的引力所俘獲。
那暫時性的掙脫帶來的高度,在此刻成為了最為兇險不過的幫兇。
即便在被擊落的時刻也幾乎未曾感受到痛苦一般的,爆豪勝己那因為過分熱烈的戰斗而笑著扭曲的表情此刻更是被夸張而僵硬地扯更大了些。
——墜落天空的時候當然能夠看到森眾唯背光的臉,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認真的時候,并沒有維持著慣常的笑容時的眼神……
并不覺得什么屈辱,這是必然的結果,就如同其他人被歐爾麥特擊敗時肯定根本連一點疑惑都不存在的只覺得‘理所當然’;即便感到‘不甘’但是那也僅僅只是源自攀登失敗帶來的不甘而已,并不會存在什么讓山峰向他彎腰之類的可笑想法,而他也沒蠢到自己做不到還要搭乘纜車直接到山頂然后虛作聲勢地拍照說自己登山成功了什么的;作為她身邊唯一一個陪伴她到現在的朋友,他其實比其他人都明白她的實力……
…以及那簡直如同添加了過量甜味劑以至于刺激到發苦一樣的所謂的‘溫柔’。
過于脆弱的心思,可憐而又荒謬的點點依賴與祈求,如同追逐泡沫般抬起的腳步——就仿佛宛如望著高山的新手攀登者一般,盡管只是心存著脆弱的幻想面對著完全只是由運氣所構成的晴朗無風的好天氣。
……爆豪勝己就沒怎么把其他同齡人放在眼中。
森眾唯這個雖然是戀愛腦但偏偏在那之前更是毫無倫理價值觀又擅自擅長話術狡辯的家伙,身邊的朋友從他認識她開始就只有他。并不是說和周圍人‘關系不好’,相反的,她基本上只靠三言兩語就能夠討他人喜歡,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人圍繞著她轉——
但是那又能夠意味著什么呢?
如同寄生植物一般看起來柔軟又溫馴的伸出根莖完全是連點應有的基本自覺都沒有的,只會試圖從她身上吸取那一點點什么類似安全感依靠感溫柔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依附——然后是更多,然后……——就是沒有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
能夠抓到她的手的人只有他而已。
他聽到了自己后背砸地的聲音,幾乎是瞬間感受到的世界仿佛顛倒扭曲的惡心感,但僅僅不過只是保持了那瞬間而已——在那完全是生理性的感到痛苦之后,直接就斷絕了意識。
還試圖維持著空中機動性而伸出的手被壓在身側,幾星火花在閃爍了幾下就陷入了沉默。
“至此!所有競技賽事結束!!本年度體育祭一年級獲勝者——…”
……
“——嗯,勝己,是我贏了。”
站在第一名位置上的森眾唯看著一邊的現在又成功活蹦亂跳的爆豪勝己說道。眼神在對方炸起的頭型上流連了一下。
“接下來的話要放假來著你能不能……——、”
“切……”
沒有看向少女的,奶金色頭發的少年只是手指插_入褲口袋更深了點,可以說是惡聲惡氣的說道。
“有本事你給老子一直贏下去啊,你個戀愛腦。”
“因為我的確有認真嘛。”
少女歪了歪頭這么說道,森綠色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層柔軟的光,就如同照射在湖泊上的光色一般的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