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剛剛穩住心緒,就聽到了秦山的聲音,上前掀開了簾子,粗略的查看了一番,緩緩開口回答道:“是這里沒錯了,應該就是對面的那家客棧了。”
公冶霖聞言猶疑了片刻,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看著那家還在開著的客棧,心緒漸漸的變得復雜起來,緊邁著步子往里走著。
秦山和李青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互相眼里有些震驚,因為剛剛楊雪隔得遠遠的,他們本以為她沒看清楚,很有可能是看錯了位置,誰知竟然看的這么清楚,這個地方還真的就在這里。
公冶霖站在門邊,抬眸往里看了看,才邁著步子走了進去,掌柜的看到有人走了進來,還是個穿著華服的人,看樣子就是身價不凡,連忙走上前對著公冶霖說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找人。”公冶霖站在中央,抬眼看了看四周,緩聲對著站在一邊的掌柜的緩緩開口答道,轉眼盯到了樓上的客房,一動也不動。
“找...找人?不知客官找什么人?不知客官是否確定客官所找之人就在此處?”掌柜的看到公冶霖身后站著的人,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凡,萬一是找什么刺客,那要是把店給砸了,那要找誰說理去啊,所以他對這些事情一瞬間就沒由來的發憷。
“一男一女,就在半個時辰前來的。”楊雪看著公冶霖的模樣,開口對著她問道,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女子和男子相擁來的?我記得沒有這位姑娘所說的兩人啊?”掌柜的聽到楊雪的話后,沒由來的疑惑起來,還過去翻了翻登記簿,發現著實沒有兩人一同登記的名字,篤定著開口說道。
公冶霖沒有多說,而是拿過了他手上的登記簿,一頁頁的翻了起來,就聽到掌柜的在一旁開口說道:“客官請看,這兩人同行來的話呢,名字就是寫在一排的,要是前后來的,就是換行登記的,所以這樣能看出究竟是不是同行了。”
公冶霖翻到了末頁后,手忽的頓住了,因為他看到了陶清夢的名字,著實沒有與她同行之人,就是她一個人的名字在首頁寫著,他指著陶清夢的名字,開口對著掌柜的問道:“這個女子,住在哪里?”
“這個女子啊,就住在樓上左邊最后一間,來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的呢,真讓人心疼,還是我讓小二幫著扶上去的,不然連樓梯都上不去呢。”那掌柜的看到陶清夢的名字時,不由得皺著臉搖頭嘆息著。
而一旁的楊雪則是一臉懷疑的樣子,就看到李青二人眼底閃過的驚訝,看到公冶霖眸子里的心疼,見著他邁著步子走了上去,而楊雪則是遲疑著站在原地,看著掌柜的樣子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可是她又確實看到了陶清夢和男人走進來,怎么會說看不見呢?
楊雪也跟上了公冶霖的步子,還時不時的回頭張望,李青二人也緩緩走了上去,隨即就在他們進門的一瞬間,掌柜的迅速蹲下身,拿刀直指著被綁住的一個中年男子,眸子冰冷的盯著他。
“記住了,一切都按照我剛剛那么說,不然不管你怎么躲,我都是能找到你的,記住了嗎?”掌柜的惡狠狠的開口威脅著說道,看到了綁住的那人頭如搗蒜般的點著頭,再次開口說道:“明白我意思就眨眨眼。”
那人連忙眨了眨眼,就看到了掌柜的將他嘴里的布扯了出來,解了繩子后還惡狠狠的拿著刀威脅了一陣,還讓他鎮定些,隨后拿著柜臺下的衣衫,轉身進了后院,進了后院后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就看到了他開始脫著衣服,緩緩就看到一張紙飄飄悠悠的蕩到了地上,只見上面赫然有著好幾個名字,其中最顯眼的就是陶清夢白洵的字眼。
掌柜的將那身衣服脫完換上了小二的衣服,就將那身掌柜的衣服丟進了爐火里,他看了看爐火上還在熬著的藥,拿著面盆里的水洗著臉,只見他的面容逐漸變回了原來模樣,只見那張臉漸漸的沒了人皮面具掩護,就赫然展現出了原本的模樣,而后見他從灶臺上將白玉扇收進了懷中。
陶清夢默默坐在椅子上,因為剛剛白洵說去對面的回春堂給她拿藥,自己還給了他方子,可等了這么半晌,等到都困了也沒見他回來,不禁有些頹然,心里想著他該不會是跑了吧,她聽到了敲門聲,讓她開口有些疑惑地問著:“誰啊?”
陶清夢沒聽到外面的回答,拿著一旁白洵制的拐慢慢的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她本以為是白洵抓著藥回來了,沒想到站在門前的居然是公冶霖,準備再把門關上,看到了他伸手攔住的模樣。
陶清夢眼見著一旁還站著楊雪,轉身進了屋子,背對著公冶霖開口說道:“你來干什么?不是不讓我回府了嗎?”
公冶霖見著陶清夢的模樣有點心疼,走了進去,扶著陶清夢緩緩坐了下去,陶清夢伸手推開了他,看到了楊雪在屋子里四處搜尋的模樣,冷笑著看著楊雪,心里嘀咕著白洵千萬別這個時候回來。
“怎么?沒找到人是不是很失望啊?”陶清夢看著楊雪的模樣,高聲著開口說道,一臉不屑的模樣盡顯。
“娘娘哪里話,我只是看看這屋子里安不安全罷了。”楊雪回眸看著陶清夢的模樣,看到了公冶霖臉上的怒意,彎下身開口說著,心里不禁狐疑了起來,因為確實只有自己和李青二人發現了,他們也一直在自己的視線里,那這個人究竟是怎么會消失的這么徹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