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讓我幫遠兒,我總得親自見他一面盤問清楚才行。”她說著捏了捏大哥的手腕,“哥哥,我半個時辰之內必定回來,太子殿下那邊求你幫我拖住。”
“這……好。”
暖閣里安神香味正濃,李卯快步進來朝著倚在榻上的那人道:“殿下,浣心方才來稟,說許側妃身子不爽利,先行回宮了。”
屋里默了半晌,忽的聽聞一聲笑。
那笑聲像是卡在喉嚨里,沉悶低啞,聽起來極為難受。
傅冉坐起身來,指尖在矮桌上輕輕敲了兩下,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李卯,你說孤娶的這兩個女人到底都是什么心思?”
“奴才自然不敢妄自揣測各位主子。”李卯恭敬地回道。
“不熟悉的,猜不透便罷了。可這個孤從小看著一起長大的,怎的也成了這般。”那人的眸被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映得意外得泛著寒涼的顏色。
李卯從未在主子身上見過這種情緒,像是疑惑,憤恨,又像是恨鐵不成鋼。
他垂著頭候在一旁,并不多言語。
“罷了,回宮。”
“那沈二小姐那邊……”
傅冉冷笑一聲,挺拔的身影映在地上,“孤要回宮,她還能攔不成。”
“是,奴才這便去準備。”
李卯應著退出了暖閣,匆匆朝著將軍府門口而去。
這間暖閣距離將軍府門口尚遠,李卯不過走了幾步,便瞥見一淺粉色的身影一晃而過。
他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便不曾在意。
畢竟主子吩咐的事最重要。
李卯壓著心中的疑惑又往前走了幾步,心中還是有所疑慮,干脆轉身返回。
只是方才走至暖閣門口,便聽得屋里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殿下,紜兒只是想……殿下——”
李卯的腳步一頓,一時間站在門口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那屋里的聲音分明是沈二小姐,可這屋中之事……
“滾出去!”冷不丁聽得有人吼了這么一句,緊接著便有女子糾纏的聲音傳出來。
李卯頓時會了主子的意,忙躬下了身子揚聲道:“殿下,皇后娘娘急召您回宮,馬車已備好了!”
他說著后退半步,躲開門的位置。
果不其然,暖閣的門被人“嘭”的一聲踹開,傅冉臉色難看得如鍋底,方才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回宮!”他冷呵一聲,頭也不回地朝著院外走去。
“是。”李卯未曾去看屋里那人,只匆匆跟在主子后面出了將軍府。
過了晌午的天暖意正濃,許紓華方才換上件艾青色的水漣漪紋錦裙,便聽得浣心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側妃,太子殿下回來了!”
許紓華嗔怪地瞥她一眼,“這有何驚訝的,難不成殿下今晚要宿在將軍府?”
眼看著主子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浣心有些悻悻地咽了下口水,“聽聞……確實如此。”
鏡前那人的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你方才的話是何意?”
浣心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來,反倒是聽得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側妃,太子殿下請您去一趟宸昀殿。”李卯在屏風后躬身稟道。
許紓華看了一眼身旁的浣心,眉頭不由緊蹙,“有勞李公公,殿下方才可說了是因為何事?”
“殿下不曾說,奴才自然也不能妄加揣測,還請側妃隨奴才走一趟。”
許紓華將手里捏著的那支乳白的暖玉簪戴上,沉聲答應:“好,本宮這便隨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殿下渣男石錘?(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