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色微沉,轉過來淡淡地看了許紓華一眼,見她面露喜色,確是不知這人會來的模樣,這會兒眉眼才稍稍緩和了些。
“母后。”傅冉先行了一禮,轉而過去拉了許紓華的手。
“兒臣來的不巧,可是耽誤母后吩咐紓兒何事了?”
屋里的氣氛頓時混雜起來,只聽得皇后笑了兩聲,“太子這話說得本宮倒像是個不知輕重的長輩。如今紓兒懷有身孕,我找人來照顧她還來不及,如何還吩咐她做事操勞?”
聽得說安排人來照顧,傅冉的目光落在了屋里那個眼生的嬤嬤身上,帶了幾分警惕。
他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看向陳湘語,“母后安排的必定是好的,只是她屋里剛添了人伺候,倒也先用不著這嬤嬤。”
他說轉而著看向沈以紜,眸里的笑意微涼,“兒臣倒是聽說沈側妃那邊正缺個年齡大些有經驗的嬤嬤教導照料,不如母后便將人送去凝云殿吧。”
“啊?”沈以紜的一張小臉都快皺成了一團,委屈巴巴地望著太子。她再傻也知道傅冉這是在拿她當盾牌。
奈何那人已然轉開視線,沒再看她。
眼下許紓華擰了擰眉頭,低聲提醒著:“殿下……”
傅冉卻不以為意,只安慰她:“無妨。母后不會生氣的。”
“……”陳湘語這會兒便是想要發作也不能,只能堪堪咽下這口氣。
最終那嬤嬤還是跟著沈以紜回了凝云殿,皇后也悻悻離開。
屋里只剩了他們兩人。
許紓華松了他的手,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高興,“殿下方才何苦冒這個險,左右不過一個嬤嬤,倒也不必如此謹慎。”
今日皇后只是送個人來,她倒也好應付,可偏偏傅冉將人給趕走了,皇后難免會對她起疑。
日后若是再換了其他的,尋了個沒法拒絕的理由塞進她宮里,怕是就沒這么好對付了。
許紓華越想越是煩悶,坐在一旁不說話。
屋里的氣氛頓時壓抑下來,傅冉的臉色也不甚好,“我說過對待母后要格外謹慎些。今日我這是在幫你,你竟還同我鬧起脾氣來?”
許紓華悻悻,“妾身哪敢同殿下鬧脾氣。”
“你不敢?”傅冉忽地冷笑了一聲,“這天底下怕是沒有你許紓華不敢的事情!畢竟在夢里口口聲聲喚著‘陛下不要’的是你又不是我。”
許紓華的心猛地一顫,“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裝傻。”
屋里靜默,屋外秋風卷著最后幾片落葉從庭院中吹過,只留下光禿禿的枝椏和一片蕭條景象。
“殿下既不信妾身,又何苦來演這庇護我的戲碼?”許紓華失望地看向面前那人,眼底泛了紅,“說到頭來,妾身都不過是被你們母子利用的犧牲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冉慌了神,“紓兒,我不是……”
這幾日他一直心緒不寧,朝中的重擔與皇后的施壓讓他喘不過氣,他心中又始終因此事郁結。
他明明知曉這事根本不可能跟……可他心中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壓抑到最后,終究還是在不適當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可許紓華早已不想聽他多言。
“殿下請回吧,妾身想休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我醋我自己?
許紓華:勿擾,已黑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