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次出宮十分低調,直至馬車停在了承寧伯府的門口,皇后來探望的消息才傳到了承寧伯的耳中。
眼下盛卓又是驚訝又是緊張,“皇后娘娘親自來了?那還不快去叫了小姐跟少爺來迎接!”
“是,是!”小廝慌忙應著去了后院叫人。
承寧伯站在原地躊躇了許久,這才快步朝著大門口而去。
伯府與將軍府的這場婚事本就是皇后親手促成,可偏偏其中又插進來一個侯府的許稚華做妾,難保不讓人多想。
之前許紓華也不曾對此事有過任何解釋,想來今日便是為此而來。
那他承寧伯府更要拿出氣度來。
這般想著,盛卓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
“不知皇后娘娘來,老臣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想起前不久承寧伯對自己的鼎力相助,許紓華這會兒忙笑著讓人免禮。
“之前多虧了承寧伯的幫助,本宮與陛下才能將朝中的反賊盡數拔除,承寧伯是大功臣,不必多禮。”
盛卓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快堆成一座山,客客氣氣地把人往里迎,“娘娘這話可折煞老臣了,快快請進吧。”
待到了前廳,便見盛嘉兒候在那兒。
她面上雖然帶著笑卻與之前相比還是有了些疏離,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事情,直到一旁的盛繼安用手肘戳了她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躬身行禮。
“臣女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
“嘉兒……”許紓華伸手要去扶她,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
“今日臣女身子不爽利,未能出門迎接娘娘鳳駕,還望娘娘不要怪罪。”盛嘉兒這分明是在與她保持著距離。
想來也是了,這么長時間她都未能當面給嘉兒一個明確的解釋,想必無論是誰心中都會覺得委屈。
許紓華自知理虧,便也不曾多言,只同承寧伯說了幾句話,又將自己帶來的禮品一并讓人呈上來。
“實不相瞞,今日我來貴府,是因了嘉兒兩日后與少將軍的婚事。”許紓華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一旁始終沉默的盛嘉兒,“不過不是作為皇后而來,是作為嘉兒的好友,許稚華的姐姐。”
“啊這……”盛卓平日里最寵的便是自己這個女兒,如今瞧著盛嘉兒一副不甚高興的模樣,難免有些為難。
可許紓華的話雖這么說,盛卓卻也明白如今她手握大權,皇帝甚至都愿意將選拔新任官員之事交予她,日后必定也是一棵可靠的大樹,盛家沒必要與之不交好。
眼看著氣氛微僵,承寧伯忙給許紓華賠了笑臉,“聽聞皇后娘娘最喜花草,嘉兒的院中那些花兒開得正盛,便讓嘉兒帶您過去看看吧。”
“父……”盛嘉兒正欲開口拒絕,抬眼見父親沉著的臉色和許紓華的笑臉,這會兒也只得將話咽回到肚子里。
“皇后娘娘請吧。”
許紓華淺淺笑著點頭,“那便有勞嘉兒了。”
承寧伯府的裝潢算不上華麗,卻也清雅異常,在宮里看慣了那些個奢華的東西,這會兒瞧著周遭這些,許紓華倒覺得心情舒暢起來。
只是身旁那人心事重重,她終究還是過意不去。
許紓華站定腳步,凝眸望向身旁的盛嘉兒,“嘉兒,稚兒的事情是平日里我們疏于對她的管教,是我對不住你。日后若是她做錯了什么事,你是當家主母自然是你說了算的,我與侯府絕不會有任何的偏袒。”
少不經事的女孩子到底還是藏不住心事,眼下盛嘉兒癟著嘴不看她,卻也并沒有真生氣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些。”她緊緊攥著手里的帕子,似乎是在下定決心做什么,“可是許稚華做的事為什么要你來道歉?就因為你是她的姐姐,你是皇后?分明是她不顧及你和侯府做出了那等齷齪……見不得人的事,到頭來道歉的卻是阿紓你!這不公平!”
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本來準備好的話到了嘴邊都便成了心疼許紓華的。
盛嘉兒心虛地扭頭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