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紀夫人很想逃離,可面對蕭九安滲人的目光,紀夫人連動都不敢動,哪里敢跑,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事……馬上就要到姐姐的祭日了,我,我一時悲傷過度病倒在床,是以沒有辦法來看望云開,瀾兒前幾天也傷著無法出門,這不身子一好,我們就來看云開了。”
紀夫人越說越順口,說到最后她自己都信了。
“紀夫人對本王的岳母還真是姐妹情深。”蕭九安說話間,看了紀云開一眼,見紀云開默默的點頭,便知紀夫人雖然撒謊了,但還是有三分真。
至少祭日是真。
“我與姐姐打小一起長大,姐姐打小就護著我,云開年紀小,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紀夫人溫柔的看著紀云開,當面就給紀云開挖了一個陷阱。
紀云開渾不在意,冷冷的道:“你們都看著我干嗎?”
“云開,過兩天就是你母親的祭日,你會回家吧?”紀夫人慈愛的開口,看似在給紀云開臺階下,可卻是逼紀云開不得不答應。
親生母親的祭日都不去,紀云開還是人嗎?
“我就在家里,為什么要回家?”紀云開只當聽不懂,甚至不客氣的補了一句:“再說了,往年我娘的祭日,府上什么時候辦過?今年好好的要辦什么祭日,你想做什么?”
不知她母親的死到底有什么隱秘,在紀家從沒有人敢提起她母親的祭日。一提,她那個人前溫文人后涼薄的爹,就會當眾黑臉,誰都不理。
自然,也就沒人敢提她的生日,因為她的生日就是她母親的祭日。
借口當眾被紀云開拆穿,紀夫人的臉色有些難堪,偷偷的看了蕭九安一眼,見他并沒無不悅,才才繼道:“云開,你這孩子怎么又使性子了,我知道你是生你爹的氣,可你爹也是思念姐姐,才會在那幾天不理你的。”
紀夫人說這話時,她的心在滴血。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嫡姐雖然死了,可她的丈夫卻從來沒有忘記她,不管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那個女人的一切都牢牢的刻在她丈夫的心上。
所以,她恨,恨那個死去的女人,更恨紀云開,因為紀云開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的丈夫,那個女人的一切。
“呵呵”紀云開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懶得去拆穿紀夫人的謊言,不耐煩的道:“我身子累了,夫人若是沒事,早些回吧。”
身邊的男人不斷的在散發冷氣,她現在精力有限,早些把紀夫人母女打發掉,才有力氣應付蕭九安。
“那過幾日……”紀夫人欲言又止,明顯是不想走。
目的未達成,她哪里肯走,可紀云開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道:“我身子不適去不了,我想我娘定不愿意看到我為她不要命。”
天下無不是父母不是嗎?
父母都是疼愛孩子的,怎么舍得她不要命呀。
“可那是你……”紀夫人想要拿孝義壓紀云開,逼紀云開回一趟紀府,可同樣不等她說完,蕭九安就趕人了:“來人,送客!”
和紀云開的委婉相比,蕭九安直接多了,完全是不給紀夫人面子。
紀夫人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打過臉,臉都白了,僵在原地,又羞又怒,可燕北王府的下人才不搭理她,客客氣氣的把她的紀瀾送了出去,一路送到大門口才折回。
可這哪里是送,這明明是監視。
站在馬車旁,紀夫人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燕北王府太囂張了!
可紀夫人再氣又如何,燕北王手握重兵,就是當今天子也要給燕北王三分面子,小小一個紀府在蕭九安眼中,還真的什么都不是。
紀夫人和紀瀾一走,紀云開就起知欲告退:“王爺,我身子乏了,無事我先去休息了。”蕭九安明顯心情不佳,能溜走自然是要溜走的,溜不走在說。
不等蕭九安開口,紀云開就準備溜了,可才走了一步,就聽到身后發出一聲清響,似有疾風襲來,一柄長劍從她臉頰擦過,刃劍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噗”的一聲,劍尖沒入面前的柱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