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身旁的官員搖了搖頭:“快走吧,戶部還有一堆事等著咱們,要處理不完,兵部、吏部那些人又要上門來鬧了。”
秦相急急趕到刑部,就看到刑部的人完全不給他這個相爺面子,任由他小兒子一身是傷的趴在大堂上。
秦相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暗暗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中的怒火壓下,故作平靜的問道:“鳳大人,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審理此案的人是刑部侍郎鳳釗,沒錯,就是四大世家之首的鳳家嫡系。
而很不幸,秦相當年為了取得老皇帝的重用,沒少為老皇帝出謀劃策,打壓世家,世家之人對秦相雖不至于恨之入骨,卻也沒有好臉色。
“不知秦相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相爺恕罪。”鳳釗掩去眼中的不耐煩,徐徐起身,前來行禮。
“鳳大人客氣,本相今日乃為私事前來,鳳大人不必多禮。”秦相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嘴上卻是無比謙虛:“鳳大人,犬子頑劣,如有不當之處,還請鳳大人不吝責罰。”
秦相主動釋放善意,希望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放眼天啟,在官場上幾乎沒有人敢不賣他的面子,可偏偏鳳釗半點面子也不給他,直接拒絕:“相爺言重了,下官只是秉公辦事。”
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秦家小公子秦曦,聽到秦相的聲音,猛地抬頭,當他看到秦相的身影時,混沌的眸子瞬間迸發出精光,興奮的大喊:“爹,爹,救我,救我呀……”
秦相眉頭微皺,訓道:“曦兒,休得胡鬧!”
“爹……”秦曦自是不肯,可一旁的衙役也不是吃干飯的,見自家大人并沒有說話,立刻上前,將人按住。
“啊……疼,疼,疼呀!”自小養尊處優的秦家小公子,哪里受過這樣的苦,當即疼得哇哇大叫。
秦相臉色微變,卻沒有回頭去看,只面帶微笑的對鳳釗道:“本相作為犯案人的家屬,不知可否在一旁聽審?”
“自然是可以的。”鳳釗當即命人抬來一把椅子,放在一旁:“秦相,請坐。”
“鳳大人客氣了。”秦相在一旁坐下,如他所言,只以犯案人家屬的身份聽案,并不干涉鳳釗審理。
同樣,鳳釗也完全不受秦相的影響,該怎么審就怎么審。
秦家小公子當街辱罵燕北王,污辱燕北王妃一事,人證物證俱在,甚至被當事人燕北王親耳聽到,任憑隨秦家小公子一同前來的幕僚怎樣巧舌如簧,也無法抹去事實。
除此之外,秦家小公子縱奴殺人,強搶民女一事亦是人證、物證俱全,被搶女子的家人,甚至女子本人皆到堂作證,用血與淚指控秦家小公子的罪行。
幕僚反指女子勾引秦家小公子,設局引秦家小公子上鉤,只為逼秦家小公子娶她,后來見逼娶不成,才誣告秦家小公子強搶民女。
“是,是她勾引我,要不是她勾引我,我堂堂相府公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介村姑?”秦家小公子雖然浪蕩、紈绔,但卻不蠢,幕僚都幫他找好理由了,他又不傻,自然會順著說。
幕僚接過話,連珠帶炮的嘲諷女子愛慕虛榮,貪圖榮華,一介村姑妄想飛上枝頭,言詞極盡刻薄,直把那姑娘和家人氣得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秦相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除去辱罵燕北王一事,其他的事都很容易翻盤,包括縱奴殺人一事,只要否認行兇的奴才是相府的人就行。
可不想,幕僚罵得太狠,把那姑娘的狠勁給激出來了,當即不管不顧的罵了回去:“我勾引他?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貨色,一個軟腳蝦、小白臉,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男人,我會勾引他?我的未婚夫在燕北軍做事,現在已是副將,前途不可限量,我怎么會放著好好的男人不要,勾引這么一個沒用的東西?”
沒錯,這姑娘的未婚夫就是蕭九安的手下,兩天前,那名副將帶著姑娘求到蕭九安面前,求蕭九安為他們出頭。
這不,機會送上門來,蕭九安就不客氣的讓人把秦家小公子給告了,順便附上足夠的人證、物證,好方便刑部斷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