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平打斷他,“干部,站得要高,視野才寬,看得才清,不要拘限于一家一戶的問題,一村一鎮的問題,要把問題放在全區甚至是全市,你要站在這樣的高度上,有這樣的視野,才能看清問題,想出思路來。”
“您就是想解決金礦問題,街道其它幾個村也有這種情況,但不如金雞嶺嚴重罷了,但金雞嶺舊拖不決,其它村也會效仿,那都成三亂村了。”岳文接口道。
“咯噔”,陳江平有些驚訝,但在自己對岳文的預期內,“你只猜中一半,不過,能猜中這一半,也不簡單,看來你是動了腦子的。”
“是不是金礦上有些人插手?”岳文往上指了指,因為上面千絲萬縷,街道不敢動作,讓他這個小卒子打前陣,犧牲了也無所謂,不過,如果能殺開一條血路,小卒子還是要用的。
陳江平不置可否,“懷疑可以有,但不要隨意懷疑,這一點很不好,會影響到你的判斷,我還是那句話,你出去多看看,多聽聽,不調查沒有發言權,調查不廣、不深,同樣沒有發言權,有些事情,有些工作,如果你從高往下看,從遠往近看,會迎刃而解。”
岳文沒有接話,仿佛已被陳江平帶進了這個疑問中,半晌,他才說道,“我想知道,為什么會選中我?”他直視陳江平。
陳江平很輕松,“你不覺得你很適合嗎?父親是鎮干部,母親是鎮駐地村的書記,別人從工作才開始接觸鄉鎮工作,而你從出生到現在,耳聞目染,提前接觸了二十幾年了!”他開著玩笑,但岳文卻沒有樂。
“報到第一天,三招兩式就化解了門前的上訪,呵呵,能一個人把幾個痞子打得滿街找牙,這更不簡單,知道是誰在蔣書記面前說你壞話,還幫忙救治,這份胸襟,這份包容,象個男人,所以我開始擔心的是你的能力,但從不懷疑你的品行!”
“后面的事我也聽說了,那個死了的會計,這種人,在農村最不好領導,你能用組織原則把他降服,不簡單!呵呵,再后面的事我就不說了,大家都知道,街道都知道,區里也知道!”
他意猶未盡,“我還聽說,你從高中起就一個人押車往南方送蘋果,這行萬里路遠強于讀萬卷書,說實話,我都想見見你的父母,怎么舍得?!……當然要感謝,感謝他們培養出你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剛到芙蓉街道,與任何人無掛葛,看問題、處理問題,會客觀公正,如果不存公心、沉迷于小恩小惠,你就是再有能力,我也不會讓你去金雞嶺!”
從小到大,父母都沒有這么評價過自己,一瞬間,岳文感覺陳江平真是自己的……,嗯,——知音!
但不幸,知音卻讓自己從事的是知難還要而上的任務!
陳江平仔細觀察著岳文的表情,一錘定音,“從今天起,街道專門給金雞嶺工作組配車,等會兒你就直接找祝主任。”
“對了,區里有個新聞宣傳班,你去吧,多認識些人,金雞嶺現在區里來人處理了,誰來還沒定,趁著這段時間,你也放松一下。”
陳江平拍過一張卡,“家不在這,自己照顧好自己。”見岳文推辭,他直接道,“去吧,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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