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寂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被宿冉戳中內心最不堪的地方,他的自尊像是被人踩在了腳底任人踐踏,惱羞成怒的他上前一把捂住那人的嘴,阻止他再次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唔……寂淳!死禿驢!混蛋!你放肆……”宿冉的怒罵越來越不清楚,嘴被寂淳的手掌捂的嚴嚴實實的,再發不出聲音來。
他長年練功的手掌心有著一層厚繭,覆住那人的臉頰時只覺觸感極其光滑細嫩,他那粗糙的掌心幾乎要將這人細膩柔滑的皮膚劃破了似的,他本能地松了松力道,卻感覺那人濕潤的唇瓣因還在怒罵而碰到他的指肚,濕濕的,軟軟的,帶著一絲溫意,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連忙收回了手。
幸而那人被自己放開后也不再說那些狠話了,撇過臉緊緊抿著唇不再吭聲,只能聽到那略顯急促的喘息聲,想來是方才捂得時間有些長讓他無法呼吸了,寂淳默默地低下頭,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過了一會兒,寂淳將心頭那雜亂的思緒盡數推到腦后,嚴肅臉認真對宿冉道,“宿教主,此事是貧僧的錯,事實已經注定了,就算您將沐施主、薛神醫和貧僧統統殺了也改變不了了,最理智的做法便是正視此事,解決此事。”
經過方才那一陣時間,宿冉也徹底冷靜下來了,和尚說的并不錯,就算殺了所有人,他的身體也已經是這樣了,“難道你讓本座將這孽種……”他說不出“生”這個字,臉色難看地止了口。
“這……”寂淳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若回答是,那豈不是逼著這人為自己生下孩兒,若不是,難道讓這人就這么喪命于此?他本心不愿選擇第二種。
“貧僧會向沐施主詢問清楚的,”寂淳只能這么回答。
“哼!”宿冉冷冷瞪了他一眼,“既如此,此事就這么罷了。”
“多謝教主,”寂淳說完,愣住了,明明是這人無緣無故傷了沐薛二人,還將客棧砸了個徹底,到頭來,自己還要向他道謝,實在奇怪,可這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做什么都像是理所應當的。
“你還不給本座解穴?!”宿冉擰著俊眉冷聲問道。
寂淳剛想過去給這人解穴,卻猛然停住了,此人善變的很,若自己為他解了穴道,他變臉反擊該如何是好。
知道這和尚還有些不相信他,宿冉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喝道,“銀針的解藥在本座身上,過來取!在口袋里!”
寂淳想了想,若這人是真的決定不與他們起沖突,便會做出有誠意的事,他走上前俯視宿冉道,“貧僧解毒后必定會為教主解穴。”
說完,低聲道了句“恕罪”,然后彎腰將手摸向宿冉腰間的口袋里,卻發覺是空的,有些疑惑。
“哦!忘了,在本座衣服里。”宿冉突然想到上次他把解藥放回衣服里了,便補充了一句。
寂淳也沒多想,順著他的話,手就伸到了宿冉的胸前,正要探進去取突然覺得有些……兩人的距離太過親密了,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的臉慢慢有些紅了。
見這和尚磨磨蹭蹭不取解藥,宿冉皺眉盯著寂淳,不期然地,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驚覺他兩個的身體靠得太過親近了,和尚的腦袋幾乎要碰上他的下巴。
寂淳索性將宿冉的穴道解開,退后一步道,“貧……貧僧出去看看薛施主,請教主自便。”
向店里的小二打聽了沐乜風帶薛藥去的房間,寂淳便上前敲門,沐乜風見是他,請他進來。
“薛施主現在情況如何?”寂淳進到房間內,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擔憂地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
“暫時保得住性命,只是……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一時也難以痊愈。”沐乜風嘆了口氣,眼中盡是愧疚和心疼。
“貧僧曾學得一種功法,可幫助內傷之人調理傷勢,不知沐施主可否讓貧僧一試?”對于薛藥的重傷,寂淳心里有著無法釋懷的內疚,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終歸是他,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宿冉所做的一切遷怒行為,他都得承攬一切后果。
“那就有勞寂淳師父了,”沐乜風拱手,感激地看著寂淳,這個寂淳大師內功極其深厚,更何況是少林寺門人,所練功法對于療傷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既然他主動開口,薛藥的傷很快就能痊愈。
寂淳雙手合十朝沐乜風點了點頭,到床邊坐下,薛藥被沐乜風扶著坐立在床榻上,他運功調息將自己體內真氣緩緩運輸至薛藥身上,使他體內的創傷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