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個時辰過去,寂淳收力回掌,對沐乜風道:“現下薛施主所受內傷已痊愈八成,調養治療之事勞煩沐施主了。”
“多謝寂淳師父,在下實在感激。”沐乜風小心地將薛藥扶著躺好蓋上被子,至寂淳處再次拱手稱謝。
“施主不必多禮,貧僧有些事情想請教,”寂淳隨沐乜風于室外的一張小桌前坐下,誠心地請對方為他解惑。
“大師請講,”沐乜風為寂淳倒上一杯茶,問道。
“貧僧想知道,那魔教教主當真……懷了身孕?”寂淳猶豫了一刻,還是問出了口。
“是,”沐乜風點頭道,之后又疑惑地看著寂淳,“大師為何要問此事?”
寂淳被問得不知所措,有些局促,沐乜風想或許他有什么苦衷,便也沒有再多問,繼續解釋道,“在濟州昌源客棧,我與他把脈,他曾說他確有跟男子有過床事,那轉生丹本就是讓男子產子的藥,因此也在情理之中。”
“那他內體的胎兒?”寂淳皺眉問道,心中漸漸變得緊張。
“于尋常胎兒無益,”沐乜風越來越奇怪了,帶著探究式的眼神盯著寂淳,“怎么了?”
“額……沒事,這件事情對他的身體……”寂淳還沒說完,就被沐乜風的話打斷了,沐乜風那眼神銳利帶著審視意味。
“那個人是……你?”帶著七分懷疑,三分肯定。
寂淳的臉色瞬間蒼白,當面被人揭開了秘密,顯得有些狼狽,自小到大他撒過的謊屈指可數,且全部用在了隱瞞他與宿冉的事情上,這次當面被人問起,他再無法扯謊,半低著頭沉默了一陣子,低聲道,“是。”
沐乜風倒吸了一口氣,震驚得幾乎一位自己耳力出了問題,“寂淳……你……你怎么會?”
寂淳沒有再解釋,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沐乜風還是認可寂淳的人品的,他想到那魔教教主功力深厚,必然是藥性發作強行逼迫這位寂淳師父做出那等事情的,這么想著,他看著寂淳的眼神又有些同情與安慰,自責道,“是在下失言了。”
“關于那人現在的情況,首先,打胎未嘗不可,只是胎去內力散,想來他必定不愿如此選擇;其次,胎兒的存在于他現在而言,是個護身符的作用,也就是說,只要他不動胎兒的注意,他的內力將不再減退,以現在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生產之時;最后,男子孕子有違天道本書難事更何況他所中的轉生丹驚人改制,因此,生產之日便是他的喪命之時!”
沐乜風不愿再就剛才的話使寂淳難堪,針對寂淳方才的問題,慢慢將自己所知的詳盡告訴了他。
“因此,兩者……都是……死?”聽了這些話,寂淳的腦子里有些懵,像是一下子變成了空白,輕聲問道。
“嗯,前者至胎兒流產內功散盡體虛致死,后者至胎兒出生內功重返難產致死。”沐乜風點頭,道。
“如若當初他沒有,懷孕,將會如何?”寂淳皺眉問道。
“沒有懷孕,那吃了在下所制的解藥,漸漸消解藥性即可。”沐乜風本著醫者醫德,說了實話,雖然這實話會讓眼前這位大師心中更加不適。
“哦,哦。”寂淳意識有些恍惚,機械地點頭應著,不再多問,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寂淳師父放心,此時在下絕不與他人說,您也不要太過憂慮,”沐乜風當下做了保證,他知道作為一個出家人,被個男人強迫做了那等事情,心中定然不能接受,更何況對方還是魔教教主,現在還……還懷了他的孩子,唉,心中暗自嘆口氣,為這位大師感到悲哀。
之后寂淳不再多留,向沐乜風告辭回了房間,腦子里不斷盤旋著方才得知的信息,疲憊地拖著步子想要上床歇息一下,卻不料驚覺床上已然躺了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