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和齊俊文沉默走了一段路后,丁卯忍不住說道:“俊文,我有些害怕。”
“害怕很正常,我也害怕。”
齊俊文雖然這么說,可他的語調實在聽不出來“害怕”的情緒。
“俊文,如果真的像安沐說的那么嚴重,咱們死了怎么辦啊?”丁卯牙齒哆嗦的問道。
這一路上丁卯一直克制著沒有說話,因為他一說話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音,就會暴露他的膽怯和恐懼。
齊俊文停下腳步,望著304的女生進了各自帳篷,他才低聲說道:“丁卯,盡人事,聽天。命,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什么?天。命?俊文……你什么時候也這么迷。信了?”
丁卯有些氣憤的說道:“我要是聽天。命,那我就不會考到b省來,我現在應該在大山里挖藥材,種個一畝三分的田地,當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丁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
齊俊文推了下自己的眼鏡,說道:“原本這次軍訓我們不過都是配角罷了,主角從來都是安沐和那背后出手的人……你我做任何事,都只是盡人事罷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安沐也沒辦法吧?那會怎么樣?”丁卯雖然情商不高,但是智商還是有的,他聽懂了齊俊文的話。
這場游戲里,只有安沐是玩游戲的人,他們是如同道具一樣的存在。
“如果安沐沒辦法,要么她主動求死,讓對方放過我們這些小角色,要么……帶著我們陪她一起死。”齊俊文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丁卯眼眶突然紅了,他喃喃說道:“我考上了b省大學,我媽還把家里唯一的一頭奶牛給賣了……我那時候發誓要好好讀大學,讓我媽我奶以后過好日子……現在……我對不起我媽,早知道我就不選金融系了……”
齊俊文看著臉上掛著淚水的丁卯,蠕了下嘴唇,到底沒有說出話來。
現在的任何安慰都透著虛偽,與其說些自己都不信的話,還不如什么都不說吧。
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滿天繁星,齊俊文只希望明天不會太糟糕。
……
清晨,晨曦剛剛透進密林中,營地熟睡的眾人被一陣陣異響驚醒。
“嗖嗖——”
“嗖——”
有人出帳篷想要看看發出聲響的是什么,剛出去迎面就飛來一只箭矢。
林中隱隱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還有凌亂的腳步上。
很快,哭喊聲,痛苦的哀嚎聲從營地傳出。
不少“倒霉”的人,被那密雨般的箭給射中了。
“誰在那邊?我們是軍訓生,你們在干什么啊?”有人大聲喊道。
這聲音非但沒有讓箭雨停下,反而讓說話的人肩膀挨了重重的一擊。
“這到底發生什么了?”
“快……對講機呢,聯系教官!”
“信號彈,拉開信號彈!”
營地內眾人亂作一團,安沐雙眸露出冷色,她沒想到賀一陽竟然會用這么野蠻的手段來對付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