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煩的是,他說不定又要將這件事也自責上了!
邊說邊將籮筐解下,準備交給蕭紫,里面放了數株幾乎創傷我五百點視力才找回來藥草,心里納悶自己近來怎地愈發顧忌展昭那張口了?每每想象起他擰眉責備我不知小心的模樣,我的小心臟就止不住抽抽地跳啊!
……一定是因為前陣子給他念太多了的緣故,看這都留下了后遺癥了!
想當初面對公孫先生的嘮叨話,在下不也能練就出一門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夫?雖然下場通常不甚美滿,但還從不至于擔心到像如今這般還需要先未雨綢繆關門作賊一般的程度——
怎地這套拿到展昭身上就用不了了呢?他的口上等級甚至還攀不上公孫先生呢!
何況他如今把自己都搞成了傷殘人士,照理說已經沒資格來念我,我干嘛還要如此顧忌他哪……怪!真是太奇怪了!
——虞春!你少年時大無畏的精神究竟都跑去哪里遠行去了?!
被天狗給綁架了嗎!
這東西得拾回來重新建構你的尊嚴啊!!
給我振作一點!!
(一三八四)
屋內悠悠地傳出了一句聲響:「……何事莫要在我面前提起?」
————%¥#$Θ!!!
突如其來熟到不能再熟的聲音震驚得我手一滑,籮筐噗一聲松落在地,跌得十分方正,循環幾下后正正坐定在積雪之中,仔細一株草藥也沒碰掉出來。
蕭紫娘子:﹁﹁
我:-﹃-啊賀啊誒害……
(一三八五)
展昭扶著門框出現在門后,屋外白雪映襯著他眼上的白布條,看起來特有一種冷艷雪女出場的錯覺。
于是久違語尾上揚的低音波出場:「……小春?」
我:「……」
……請問大無畏精神是什么?它可以吃嗎?
「沒、沒事!什么事也不算有!」我立即把什么精神都拋到九霄云外,被天狗綁架就綁架走吧,好漢不跟狗搶食!
我立刻立正站好,口氣誠懇得有狗腿的嫌疑:「呵呵……怎會有事不能在你面前提起?若有一定也都是些無關重要的小事!所以沒事!」
(一三八六)
展昭從屋內走出來,抬腳準確地跨過門坎,又準確地停在我面前,手隔空摸索了一下,最后準確地落在我的肩上。
他皺著眉一陣查探:「……你有何事瞞我?是不是哪里弄傷了?」
「我、我沒事!唉呦,會癢,你別摸了!」我扭來扭去扭開他的手,被樹枝反擊打花臉這種事著實太羞恥說不出口,只好開始瞎掰:「就是在雪中滑了一跤而已,人沒事,便是將儀容弄亂了,蕭娘子方才見到才會驚詫而已……是吧,蕭娘子?」
我朝她擠了擠眼,見她面露猶豫,又奮力朝她扭了扭眉。
「呃……」蕭紫心虛地看了展昭一眼,又回頭看了我這一臉大花臉,然后吞著口水道:「也、也算是吧。展護衛,外頭風冷,你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蕭紫這便替你去配藥!」
說完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
(一三八七)
……這么個不會說謊話的人真的是從風塵之地那塊大染缸里成長出來的么?
砸招牌啊!
啊?什么?你說出淤泥而不染?難能可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