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次的事件,也會變成一道屏風,從此將兩人徹底的隔開,再無交心的可能。
可悲的是,這道屏風究竟是誰擺下的,什么時候擺下的,又有誰可以將其搬開,這些劉赫都很想知道,卻又都不知道。
“大夫說了,我這個病,可能會傳給別人,有什么話,你就在外面說吧。”諸葛亮有氣無力的說道。
劉赫的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輕松感。
他太需要一個理由了,一個為什么要在兩人之間擺下這道屏風的理由。
他可能并不在乎諸葛亮給出的答案是否合乎情理,只要諸葛亮肯給,劉赫就覺得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將那碗湯藥輕輕放回的桌上,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平靜道:“我離開這幾個月,成都城就像是變了個樣子,這事,你知不知道?”
屏風的另一邊沉默了許久,接著傳來了諸葛亮微弱的聲音,“我知道,你一定會為這件事來找我。我就直說了吧,我收到消息,曹操和孫權,都在招兵買馬,我們若是不及早動手,與他們的實力就會越差越遠。擴充軍備,需要銀子,所以我只能采取這個辦法。”
“你這種辦法,就如同揠苗助長,根本不是什么長久之計。況且外面的情況你多少也應該了解了一些了,就連眼前的燃眉之急也解決不了。稅這么重,逼得那些商戶都不敢再做生意,沒了生意,也就沒了稅銀,你拿什么去擴充軍備?”
劉赫的這番話,想了整整一路,可話一出口,卻似乎早在諸葛亮的預料當中。
“你可知道,施行新政的第一個月,收上來多少稅銀?你說的那些,我都想過,可結果是,第一個月收上來的稅銀數量,就相當于過去半年的總和,有了這筆銀子,足以維持一年的開銷了。”
“那之后呢?”劉赫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除了頭一個月之外,恐怕再也收不上來什么,就算那一個月可以頂上半年,那半年之后呢?”
“用不了那么久,我已經將此事交代給法正了,下個月初一,就將這條法令廢除。”諸葛亮說著,忽然停頓了一下,“我沒想到,你會出去這么久才回來,我真是失策,失策啊……”
劉赫沒有再說什么,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有點理虧,把所有事全都甩給了諸葛亮,他自己卻帶著一幫兄弟出去游山玩水了。
這個關口上,又遇到了這么大的事,諸葛亮身邊也沒個人商量,再加上他又重病纏身,所以才會有此疏漏。
今天是二十五,眼看就要到月底,僅僅五天的時間,估計也不會再出什么大問題,等到下個月月初,這條法令被廢除,一切就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說完了正事,劉赫又詢問了幾句諸葛亮的病情,在得知諸葛亮只是感染風寒,并無大礙,劉赫這才放下心來。
從諸葛亮的房間中出來,那群侍衛仍然圍在門口,手持長戟,緊張兮兮的盯著劉赫。
劉赫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徑直向前走去。
將近一百名侍衛,卻誰也不敢上前阻攔,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天機先生,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晚飯時分,稍微休息調整了半日的天機營眾人,又重新集結在劉赫的府中。
在得知下個月初,就能將這條法令廢除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們離開醉仙樓時,并不知道這條法令的存在,可鐘離尋和龐統,仍是按照他們看到的蕭條景象,給其他人講解了一番將有可能出現的后果。
按照鐘離尋和龐統的一致說法,如果是這樣的局面,恐怕用不了三個月,整座成都城就會陷入癱瘓的狀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