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又會錯了意,認為劉赫這是在成心擠兌自己,他冷冷道:“五局都輸了,比試拳腳的時候,就要把雙眼也蒙上!”
劉赫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是沒有這些約束,他也不一定能輕松取勝,眼下手腳都不能用,還要蒙上眼睛,這不是徹底沒戲了么?
“那還打個什么勁,直接認輸不就完了么!”劉赫脫口而出道。
再次會錯意的程鳶咬著牙說道:“先生先別急著下結論,還是聽我把新的下法講完再說吧。”
別說什么新下法了,舊下法也不會呀!
劉赫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琢磨著是不是索性掀翻棋盤,直接動手得了。
程鳶一邊講,一邊看著劉赫心不在焉的樣子,氣也是不打一處來,認為劉赫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連聽都懶得聽了。
確實,劉赫根本就沒聽見程鳶到底講的是什么,到最后,他索性直接一揮手,打斷了程鳶的講解,“算了,別講了,咱們直接下吧。”
程鳶頓時怒火中燒,見過狂的,沒見過這么狂的,連規則都不聽了,就敢直接下。
他咬著牙,擠出了一個“好”字,接著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執黑先行,這點最淺顯的規矩,劉赫還是懂的,他也沒說什么,反正誰先走,對結果影響也不大,就算是程鳶讓他十個子也沒用。
他伸出左手,胡亂從棋盒里抓出幾枚白子,用右手從里面捏出了一枚,余下的,則在握左手掌心里不停的捻著,發出了極為刺耳的聲響。
看著劉赫這個動作,程鳶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圍棋,向來都是一種高雅的東西,而劉赫的這個樣子,顯然毫無高雅可言,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粗魯。
突然,那種從劉赫左手手掌中發出的刺耳聲音停了下來,而他的右手,也已懸在了半空中,紋絲不動。
程鳶看了看盯著棋盤發呆的劉赫,不耐煩道:“這剛第一步,用不著考慮這么久吧!”
劉赫沒有理會程鳶,而是直直的盯著棋盤正中心的那枚黑子愣愣出神。
圍棋他雖然不懂,可多少也見人下過,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一上來都是先占四個角,從來沒有見過直接下在正中間的。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應該就是剛才程鳶所說的那種新下法,望著棋盤正中的那枚黑子,劉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了黑子的右下角,接著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程鳶握著黑子的那只手。
當他看到程鳶將第二枚黑子放在剛才那枚黑子的旁邊時,劉赫不禁心頭一陣狂喜。
這一次,劉赫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落下了第二子。
程鳶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赫一眼,沒有說什么,又落下了第三枚黑子。
三枚黑子之后,劉赫終于可以斷定,這種所謂的新下法,正是當日他在秣陵趙家,教給趙家家主的五子棋。
想必是當初趙家家主學會之后,又隨手傳給了身邊的人,一來二去,這種下法也開始散播開來,再加上這是從趙家流傳出來的,自然流傳的很快,沒想到傳著傳著,就傳到了程鳶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