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劉赫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出了這個問題。
魏孝和郭清審了他一個晚上,都沒能問出這個最關鍵,也是劉赫最關心的答案,老姜只是不停的喊冤,說自己早就知道,可就是不說其中的原因。
老姜向門外望了一眼,苦笑著說道:“就為這事啊,他們兩個折騰我一宿了,不是我不肯說,是我真沒的說。”
“沒有原因?”劉赫眉頭一皺,“那你憑什么斷定,府里的不是真的益州牧?”
老姜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我不能斷定,可我就是覺得,他不是真的益州牧。”
聽到老姜這么說,魏孝和郭清同時走了進來。
魏孝拿起燒紅的烙鐵,怒道:“在先生面前,你還敢不老實!”
劉赫伸出手,攔住了正要沖上前去的魏孝。
他盯著老姜看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之前劉禪苦苦哀求他放過老姜時的樣子。
劉赫給魏孝和郭清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心領神會,走了出去。
行房之中,只剩劉赫和老姜兩個。
劉赫嘆了口氣,問道:“你伺候少主多少年了?”
老姜突然沒來由的放聲大笑,可笑著笑著,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
“總算是有個還有點良心的,好吧,那我就全都告訴你!”
老姜的心意,跟劉赫猜的一樣,可劉赫卻沒想到,老姜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
“自從少主出生起,我就一直在他身邊,在我心里,只有少主才是我的主子,”老姜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后竟是滿臉怒色,“我就沒見過這么心狠的爹,自從到了江夏之后,就再沒有見過他來看過少主一眼,你說!這天底下有這樣的爹么!”
劉赫聞言,猶如千金重錘擊在了胸口,搖晃著退后了幾步,險些沒有站穩。
眼前之人,怒目相向,手腳雖然都已被束縛住,可劉赫就好像剛剛被他抽了一記耳光一樣。
“你問我憑什么斷定,就憑我也有兒子!就憑我也是個孩子的爹!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兒子就在身邊,可好幾年都不來看上一眼,說上一句話,要是我的孩子能一直留在我身邊……”
剛剛還是言辭激動的老姜,提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突然開始哽咽起來。
劉赫沒有繼續再問下去,轉身走出了刑房。
見劉赫從里面出來,魏孝和郭清馬上走了上來。
劉赫長嘆一聲,剛要開口,就聽魏孝說道:“頭兒,您不用說了,我們哥倆知道該怎么辦了。”
郭清也是一抱拳道:“我會派兩個人,將他送到很遠的地方去,再多給些銀兩,足夠他下半輩子生活的,您就放心吧。”
心力交瘁的劉赫,已不想再張口說一個字,點了點頭,緩緩而去。
劉赫一度很擔心,不知道該如何向劉禪解釋,他更怕劉禪問他,老姜哪去了。
可劉禪卻好像早已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見到劉赫,也是一如既往的笑口顏開,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卻再也沒在劉赫面前,提起過老姜這個人。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蜀地的局勢穩定之后,將劉禪扶上皇帝的位子。
這件事一了,劉赫的心才能徹底的踏實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