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當即氣道:“我與他一路同甘共苦互相扶持,我們是平等的關系,誰是他家下人!”
說著就擼起袖子,一臉氣勢洶洶:“他人呢,帶我去找他,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閩言笑了會兒,而后道:“你先吃些東西,我喊人去問問那小公子現在在何處,等找到了再帶你去。”
溫梨笙讓她這么一說,確實餓了,便點頭應了。
哈月克族的衣裳顏色極亮,雪白的長衣裙做打底,外面套了一件紅色的短褂,長裙垂至腳踝正好露出她精瘦的骨節和兩個金打的細環,外面還套一件袖子很長的外袍。
三人撩開帳門出去,一股和煦的暖風撲面而來,溫梨笙看見周圍全是一個個圓頂的帳子,入眼全是哈月克族人,男男女女皆有。
溫梨笙一露面,立即吸引了不少目光,在一旁挑水的男子見狀放下了肩上的擔子,兩三步走到面前來,說了一句異族語。
他皮膚更黑,直接光著膀子,身上的肌塊十分明顯,上面還有刀痕傷疤,上衣被系在了腰間,豆大的汗珠從肌肉塊上滑下,整一個野性十足。
他帶著藍寶石一樣的耳飾,但不顯半分陰柔。
溫梨笙被震撼了一下,轉眼一看,這里的男子大部分都是光著膀子在做活的,畢竟是盛夏,即便是倒了傍晚時分太陽不烈了,但還是悶熱難耐。
女子也會露出長長的胳膊和腿,如此隨性自然。
溫梨笙忽而感覺,這哈月克族人的衣裳果然是最適合他們的,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的野性,讓他們成為薩溪草原上一抹亮眼的顏色。
像她這種梁人,不論男女,約莫都穿不出這樣的特色。
那男子眼神在溫梨笙身上轉了幾下,試圖跟她說話,但由于他說的溫梨笙一句都聽不懂,她無法回應,只有笑著說:“亭布棟,亭布棟(聽不懂)。”
閩言笑出了聲:“索朗莫在向你問好。”
溫梨笙道:“那你幫我回謝,你說我都挺好的。”
閩言對男子說了兩句,男子便點點頭把路讓開了,閩言就讓阿茶帶著溫梨笙去吃東西,自己則另一邊走了。
阿茶帶著溫梨笙穿過這些圓帳,路上許多人從她這個外來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溫梨笙也不敢亂看,直到阿茶帶著她停在一個帳前,對她說了一句話后進了帳中,不過片刻就又出來,手里端著一大塊肉和面餅,還有一碗奶白色的湯。
然后又搬了個小桌椅,溫梨笙就露天席地的這樣坐著吃起來。
她是第一次這種整塊的肉,而且沒有筷子,只得費勁的撕了好久,最后還是阿茶幫她撕成一條條的,配著面餅似的東西吃,噎著了就喝一口奶白色的湯,味道竟然比想象中的好得多。
她本身吃相就算不得文雅,加上邊上還有很多人在看,她只好加快速度,很快就填飽了肚子,剩下的肉是吃不進去了,抱歉的沖阿茶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吃不完。”
要是在自個家,溫梨笙是半點歉意都沒有的,但這畢竟是別人的熱情招待。
阿茶雖然不懂她的話,但推攘了幾次見她擺手不吃,就猜到她的意思,然后把剩下的肉條捻起來自己吃了。
看得溫梨笙一愣。
她坐著看阿茶吃完了盤中的肉,然后拎著半碗沒喝完的白湯轉身進了帳中去,再出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清水洗手,見溫梨笙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然后又轉身跑走。
溫梨笙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就見她拿著一把傘跑來,撐在溫梨笙的頭頂,似乎害怕她被曬到,還指了指她的外袍,做了個脫衣的動作:“脫,脫。”
溫梨笙懂她的意思,依言把外袍脫了下來,她實在是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