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則拉個黑臉,一臉不爽的樣子。
賀啟城輕咳了咳,清了下方才吼得太過用力的嗓子,說道:“我知道世子此前從賀府拿走了什么,我娘二十年前犯下的錯,也為其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并不打算追問世子拿走的東西,也希望世子能高抬貴手,放過賀家一眾老小,畢竟二十年前的事,與賀家的其他人無關。”
“無關之人,我自然不會牽連。”謝瀟南聲音輕慢,俊俏的眉眼籠上一層疏冷:“但參與之人,也沒有一個能逃脫。”
賀啟城道:“若世子執意追查,只怕會連累許多無辜之人。”
溫梨笙見縫插針:“你算哪根蔥,還威脅起世子來了?”
賀啟城牙關一咬:“還請世子將閑雜人等請出去,以免打擾我們的談話。”
謝瀟南輕聲一笑:“她怎么能算是閑雜人呢?不是我的心上人嗎?”
他眼角眉梢都是細碎的笑意,如暈開在水中的墨色一般,迅速渲染了整張俊臉,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脫塵不俗,將情緒遮掩的干干凈凈難以探究,一時間難辨話中的真假。
賀啟城道:“即便如此,男人說話的地女人在場終究不方便,還是讓她與我夫人女兒一眾出去吧。”
還不等謝瀟南回答,溫梨笙搶先道:“我反對,憑什么你讓我們出去就出去?這是謝府還是賀府?”
對于賀啟城說的事,她雖然并不知道多少,但就是要在這里將所有事攪得一團糟,順道再挑撥一下謝瀟南,總之不能叫賀啟城舒心如愿。
賀啟城狠狠瞪他一眼,繼而看向謝瀟南:“這小丫頭留在這里絲毫沒有用處,只會頻繁擾亂我們交談,請世子衡權利弊。”
謝瀟南坐于主位,眸光一掃就能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還沒開口,房門被輕敲,謝瀟南道一聲進來,緊接著門被打開,下人手捧著茶盞一一進入,走到賀啟城一家人坐的地方,然后將茶盞輕輕放在桌上。
而后又進來一人手中端著一個比臉還大的碗,墨綠的顏色,碗口和碗底都染了一圈晃眼的金色,碗身好似用金色繪畫著一直張牙舞爪的瑞獸,踩著如意祥云。
這碗剛一段進門,香味就散開了,所有人同時聞見。
這一圈人里,只有溫浦長識貨,他驚得喲了一聲:“這不是麒麟金綠碗嗎?”
“那是什么?”溫梨笙問。
“是延祥四十七年出的一批頂尖窯貨,當時做了上千個但只出了六個品相堪稱完美的,后分別被上了不同的顏色和瑞獸,麒麟碗有一對被賞給了謝家。”
溫浦長也沒有多說,但短短的一句話,也能表現出這墨綠色的碗珍貴到什么程度。
只見下人捧著碗輕輕放到溫梨笙的面前,里面盛著大半碗金色的湯,上面飄著許多雕成菊花的東西,也不知是什么食材做的,飄在金湯上面看著漂亮極了。
溫梨笙原以為金湯菊是一種茶,卻沒想到是一碗湯。
而且是一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湯。
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謝瀟南看了看溫梨笙,而后對賀啟城道:“賀家主且忍受一下吧,若不是因為她,你連坐在這里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