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奇怪的扭頭,那一縷被金簪綰起的小辮也垂下來,耷拉在耳朵邊,她抬頭問:“你干什么?”
索朗莫與她語言不同,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將金簪在手中轉了轉。
溫梨笙伸手去拿,索朗莫卻將手一抬,她又跳起來搶,索朗莫再舉高。
溫梨笙撲了個空,沒站穩被索朗莫扶了一把,她揚起笑容:“再不把東西還給我信不信我把你頭打爛?”
閩言聽聞連忙打了索朗莫一巴掌,語氣帶著些斥責。
索朗莫不聽,將溫梨笙的簪子別在后腰上,一副據為己有的模樣。
溫梨笙簡直氣笑,想著這草原上的游牧族規矩野蠻,與他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加上這玩意兒被他別在后腰溫梨笙也沒有想要的心思了,便擺擺手:“算了給他吧,不要了。”
這東西她多得是,給路邊的乞丐與給索朗莫是一樣的,沒什么分別。
閩言包含歉意的對她連連道歉,而后才拉著索朗莫離開。
溫梨笙翻了個白眼,轉身要回去的時候,順道往旁邊的庭院看了一眼,就見庭院的竹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謝瀟南就站在門邊朝這邊看,也不知站了多久。
溫梨笙見到他,歡歡喜喜的跑過去:“世子爺,什么時候來的呀?”
謝瀟南神色微斂,不咸不淡道:“剛到不久。”
溫梨笙便說:“晚飯還沒吃吧?等會閩言他們要來我們庭院一起吃飯,你也一起來呀,先前你在草原上幫他們打跑了那群異族人,閩言肯定也希望你能來的。”
謝瀟南將她面上的歡喜收入眼中,眸光落在她耳朵邊垂下來的小發辮上,而后點頭答應。
邀約成功之后,溫梨笙又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讓魚桂備了水,她洗了洗臉和手,又讓魚桂取了新的簪子把發辮固定好,就在房中等著閩言來。
很快庭院中就擺上了一張大桌子,菜肴陸續的送過來,從食盒中拿出擺在桌上,天色漸暗,院中的各處也點上了燈,變得亮堂堂的。
閩言和索朗莫已經清洗好,也換了一身梁人的衣裳,一前一后的走進了院中。
沈嘉清有點眼饞索朗莫肌肉塊,坐在他邊上伸手捏了捏。
溫梨笙見他們到了,便跑去了隔壁,尋到謝瀟南住的那件屋子站在窗邊輕敲,謝瀟南從桌面上抬眸,見她站在外邊,沖他招手:“大少爺,吃飯啦。”
謝瀟南擱下手中的書卷,起身往外走,出門時就看到溫梨笙站在門邊等著,隔壁庭院的說話聲飄來,他跟溫梨笙一同走過去。
剛進庭院,閩言和索朗莫便一起站起來,用哈月克族的禮儀向謝瀟南行上一禮,以表尊敬和仰慕。
謝瀟南面色如常,隨意說道:“不必客氣。”
他在空出的位置坐下,溫梨笙也挨著他坐,本來左手邊應該是閩言,但索朗莫見狀便將閩言一拉,與她換了個位置,坐在溫梨笙的左邊。
這人又發什么神經?
溫梨笙在心中苦惱。
菜擺齊之后,閩言拿出了兩壺從族中帶來的酒,遞給索朗莫,由他起身給依次給謝瀟南,溫梨笙,沈嘉清斟上一杯,其后才給自己和閩言倒。
閩言舉著酒杯起身,沖謝瀟南道:“沒能像還能再次遇見小公子,實在是我等的榮幸,承蒙小公子先前的仗義出手,如今的哈月克族已經有安穩的居住地,如今這一杯算是我代表全體哈月克族人的感謝。”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正經,說完之后索朗莫也站起身,非常認真的對謝瀟南舉杯,而后兩人一同將酒喝盡,謝瀟南也舉杯飲盡,濃烈的酒讓他面上白皙的皮膚一下子就染上了淡淡的緋色,但他的表情卻沒什么變化。
他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溫梨笙拿過酒壺,又給謝瀟南倒了一杯,酒壺順道擱在右手邊,笑著說:“你們也太鄭重了,咱們就是隨便聚聚,吃吃飯聊聊天,不用搞得那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