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言和索朗莫坐下來:“該有的感謝還是要有的。”
溫梨笙夾了一筷子的菜塞進嘴里,早把飯桌上誰身份最高誰先動筷的規矩忘得一干二凈,說道:“這菜好吃,快嘗嘗。”
剛吃了兩口,就見索朗莫沖她舉杯,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
溫梨笙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不喝酒。”
沈嘉清在一旁瞎說:“我知道,他是想讓你喂他。”
溫梨笙剜他一眼:“你喂。”
閩言笑著說:“你也知道,索朗莫先前就愛慕你,方才我跟他解釋了你并沒有夫君之后,他便又想重新追求你。”
溫梨笙猜想之前可能是因為索朗莫很敬仰謝瀟南,所以得知她是謝瀟南的夫人之后,便不會再有絲毫越矩,甚至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裝作不認識,但方才解釋了之后他知道她與謝瀟南沒那層關系,于是那些心思又出現了。
溫梨笙心中一陣煩躁,強顏歡笑:“能不能讓他好好吃飯?”
這索朗莫的腦子里大概就兩件事,敬佩強者和求愛。
閩言對索朗莫說了些話,他便將酒一飲而盡,不過他并沒有就此放棄,一邊吃飯還一邊往溫梨笙的碗里夾菜。
溫梨笙是何許人也,她每回都眼疾手快的把索朗莫的筷子給擋住,然后直接把碗扣在了桌面上,干脆不用碗吃。
若不是念在哈月克族那點救命的恩情,她早把索朗莫一腳踢滾了。
與索朗莫斗智斗勇幾個來回之后,他終于收手,吃起自己的飯來,溫梨笙大松一口氣,心說這種飯局絕不會再有下次了,可能是這輩子的最后一次。
她將碗重新翻過來,期間朝謝瀟南看了一眼,見他并未動筷,而是在給自己倒酒,于是說道:“世子爺,這酒烈,你吃點東西再喝。”
謝瀟南聽聲看了她一眼,抿了抿有些紅潤的唇。
溫梨笙再一看,才發現謝瀟南的碗上是空的,沒有筷子。
她大吃一驚,一下站起來:“怎么回事,怎么給少擺雙筷子?快點送上來!”
下人連忙送上一雙筷子,然后在謝瀟南的腳邊撿起了原本掉落的筷子迅速退到一邊,筷子給謝瀟南之后,他卻沒用,擱在碗上。
溫梨笙見狀,嘆了口氣,拿起筷子給他夾菜,溫聲細語地勸道:“這桌上用的都有公筷,雖然不是奚京的菜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但你喝那么烈的酒,肚子是空的可不行,多少也吃一點吧。”
一下夾了很多在他碗中,他低頭看了看。
謝瀟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溫梨笙看見他耳朵紅紅的,表情有些遲鈍,也不說話,可能已經是微醺的狀態了。
思及他可能是喜歡這種酒,也沒有勸阻,便任由他喝。
不過余光還是留意著,看他時不時動筷子夾了碗中的菜吃,這才有些放心。
這頓飯也沒吃多久,散場的時候整個庭院里都是酒的氣息,那酒的味道太過濃烈,連沈嘉清都受不了,喝了兩杯人就有些暈乎了。
謝瀟南約莫喝了不少,但是雙眸尚且清明,走路看著也很穩,他自個走回了庭院,瞧著像沒事人兒一樣。
庭院被收拾干凈,溫梨笙泡了水洗了澡,換身衣裳之后透過窗子看到隔壁庭院的院子烏漆嘛黑的,只有房中點著微弱的燈,想起剛才去院中喊他吃飯的時候,那里只有他一人,沒有喬陵也沒有其他下人。
溫梨笙有些不放心,于是翻著窗子去了對面,從窗子翻進謝瀟南的寢房。
房中就點著一個小燭臺,謝瀟南坐在桌邊用手支著頭,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什么。
她走過去,輕聲喚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