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說話的時候,眉眼間的輕視都不加掩飾,看得出他是相當厭惡和看不起諾樓國的,對于這種害人的邪術,他一開始就抱著堅決的態度。
謝瀟南的情報比溫梨笙想象中的要廣得多,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不過提起諾樓國,溫梨笙想起了先前被謝瀟南抓獲的洛蘭野,后來也沒打探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被怎么處理了。
還有那個奇怪的夢境,夢中洛蘭野似乎在跟一個會說梁語的人爭論什么,話中也提及了古老的秘術,由此基本可以推斷前世害人匪淺的長生教的確是出自諾樓國。
夢境中的事極有可能是真的,或許是將要發生的。
她想起自己被綁的結實,嘴巴也被封住說不出話,困在那個漆黑的馬車里顛簸,不知要去往何處,她心中就泛起一陣恐懼,暗自決定絕對要與謝瀟南形影不離,不給任何人將她綁走的機會!
謝瀟南又說:“所以到了川縣,所有人都不能獨自行動,一定要注意身邊的任何異動,那些諾樓國的人很有可能就潛伏在附近。”
溫梨笙積極響應:“說的太對了,我不會武功,是咱們幾人中最嬌弱的一個,世子又是最厲害的一個,所以我跟你在一起正合適!”
話一說完,腦門就被溫浦長彈了一下:“你又胡說八道什么?那地方那么危險,你現在直接轉頭回家得了。”
她捂著腦門道問:“爹你打我做什么?我難道說錯了嗎?”
謝瀟南接話道:“沒有說錯,雖說這次去川縣并不安全,但也不用感覺害怕,待在我身邊就好。”
說罷他起身,對溫浦長頷首告辭,而后下了馬車。
溫浦長相送下車,跟著謝瀟南走向謝家馬車,低聲道:“給世子添麻煩了,小女吵著鬧著非要跟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謝瀟南站定,一轉頭眉眼間都是笑意,溫如涓涓細流:“無妨,她性子就是如此,我知曉的。”
溫浦長愣了一瞬,脫口道:“她今年十六馬上是十七生辰,出生在臘月二十四,尚未……”
剩下“婚配”二字還沒出口,溫浦長看著謝瀟南帶著笑的表情,一下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是越老越糊涂了,方才竟然忍不住生出了與謝家攀親家的心思。
“我也是。”謝瀟南承著他還沒說完的話道。
“什么?”溫浦長疑惑。
“我今年十八,初春三月的生辰,尚未婚配。”謝瀟南道。
溫浦長瞬間怔然,還沒揣摩世子的話,就聽見身后傳來溫梨笙的聲音:“世子,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疑惑向你請教,我看你馬車那么大,多坐一個人也是沒什么問題的吧?”
緊接著溫梨笙就從后邊跑來,與溫浦長擦肩而過,要往謝家的馬車上鉆。
溫浦長眼疾手快,想要抓她,但溫梨笙這會兒滑得跟泥鰍似的,往旁邊一躲,就讓他撈了個空。
溫梨笙往馬車上爬,由于急著躲溫浦長,她動作急切而快,爬上去之后險些沒站穩,往后仰了仰身體,謝瀟南站在邊上,伸手在她腰間撐了一把,慢聲道:“當心些。”
她被腰背上的一股力道推了一下,順勢站穩,然后進了馬車里,片刻后她打開窗子,從里面探出一個頭,雖溫浦長咧著大白牙笑:“爹,這馬車里面好暖和,我在這里坐一會兒,別操心我哦。”
溫浦長看了下謝瀟南的臉色:“胡鬧什么,快點下來。”
“我沒有胡鬧。”溫梨笙道。
“尊卑有別,男女有別,你怎可與世子同乘一輛馬車?”溫浦長又道。
“那你把我當成男的。”溫梨笙撂下一句,然后把頭又縮回了馬車里,棉簾降下來擋住了里面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