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野左手拿著信,右手摸出一柄鋒利的彎刀,他站在溫梨笙的右手邊,笑容囂張而猙獰。
“做選擇吧,謝瀟南。”他的侍從道。
謝瀟南面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甚至都沒有看摔在地上的溫梨笙一眼,短暫的停頓后,他抬手指向了洛蘭野:“我……”
一股憤怒和懼意瞬間沖上了溫梨笙的頭頂,她猛地睜眼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深色的床帳。
那股從夢里帶出來的情緒很快消散,溫梨笙卻坐起來,久久擰著眉毛。
這夢中出現的謝瀟南,儼然是二十余歲,已經有了男人輪廓模樣的他,游宗雖然也不是那副糙漢模樣,但還是看得出他與當時在孫宅住著時的年歲,并沒有什么明顯變化。
夢里的時間線,好像是……謝瀟南離開沂關郡之后,帶兵打入奚京篡位成功之后。
溫梨笙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夢到這些,她分明在沂關郡的時候就被毒死了,怎么可能會被洛蘭野帶到奚京,看到登基之后的謝瀟南呢?
這是不可能的呀。
難不成是她當初死了之后,又附身在哪個女人身上,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確實這兩個夢境中,并沒有任何東西證明,被洛蘭野擄走的那個女人姓溫。
所以就連先前做的那個夢,其實也并非未來之事,而是前世發生的事,在她被毒死之后的事。
溫梨笙沒忍住發出驚嘆的聲音,沒想到竟然還能讓她夢到這種事,這對她來說也不算壞事,知道現在的溫梨笙知道了那封信的存在,也知道那信對謝瀟南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以至于他壓根連洛蘭野口中那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選擇了信。
溫梨笙下床穿衣,洗漱了一下就匆忙跑去找謝瀟南,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剛出門就看到沈嘉清坐在院中,面前擺著一碗飯幾碟菜。
見她出來,沈嘉清立即叫道:“梨子,梨子!”
“干嘛?”溫梨笙暫時擱置去找謝瀟南的計劃,轉步往沈嘉清的方向走:“怎么不吃啊?”
沈嘉清道:“我雙手沒有力氣,端不起飯碗,你快來喂我。”
她疑惑地皺眉:“昨兒晚上不是還好好的?”
沈嘉清嘆口氣說:“醫師說我這倆肩膀上扎的藥針太多了,導致我的雙臂有很嚴重的后遺癥,最少有三日都像現在這般使不出力氣,連飯碗都端不起來了。”
溫梨笙想起他昨日遇到的事,便坐下來捧起碗:“休養幾日就好了是嗎?”
沈嘉清道:“是啊,早知道當時我就不掙扎那么厲害了,你是不知道他們在我肩膀胳膊上扎了多少針,刺猬來了都要叫我一聲祖爺爺。”
溫梨笙無奈地笑笑,用湯匙攪了攪碗里的稠粥,正想夾點菜,就見謝瀟南突然出現在旁邊,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走來的,沒一點腳步聲,溫梨笙嚇了一跳。
她又浮上笑容:“世子何時來的?吃過飯了嗎?”
謝瀟南眸光落在那一碗白粥上:“給我。”
溫梨笙道:“這是沈嘉清的,若是世子想吃,再讓他們送一碗上來。”
誰知道話音剛落,沈嘉清第一個不樂意,喊道:“小師叔說要那就給他,莫說是一碗粥,就是我的眼珠子,他說要我也給!我直接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