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懷中抱住,耳朵蹭了蹭她的臉頰,輕聲道:“多謝。”
溫梨笙哼聲說:“要謝我,嘴上說說可是不夠的。”
謝瀟南反問:“你想如何?”
溫梨笙從他懷中稍稍撤開些許,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這樣的姿勢她比謝瀟南要高一點,低頭吻住他的唇時,謝瀟南只得微微仰起頭。
這大概算是溫梨笙第一次主動親吻他。
她的親吻輕柔而無力,像一只小貓玩弄著毛球似的,一會兒撓一下,一會兒抓一下,笨拙而生疏的主動著,撩撥得謝瀟南渾身都發熱了。
溫梨笙也是想著之前的幾次去學,但她學得不得章法。
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慢慢粗重起來。
溫梨笙也沒堅持多久,松開他的唇紅著臉,舔了舔有些濕潤的唇瓣。
謝瀟南垂眼看著她的唇,將手按在她的后背上,稍一用力就想低頭再吻上去。
溫梨笙卻用手擋了一下:“夠了夠了,我要這些謝酬就足夠了。”
他呼吸有一瞬的重了,低聲說:“還不夠。”
“等下,先讓我休息唔——”溫梨笙剩下的話,都被謝瀟南咬著唇吃進了嘴里。
等她渾身無力的靠在謝瀟南的肩膀上時,心想著至少緩解了一些謝瀟南心中的消沉,不算吃虧。
溫梨笙與謝瀟南告別的時候,用指頭勾了一下他受傷的那只小拇指:“我包扎得不好,可能有些地方沒有處理干凈,等會兒讓醫師來給你看看,一定要勤換藥,冬天傷好得慢,千萬要注意別碰水。”
謝瀟南輕輕捏了下她的耳朵尖,低聲應道:“嗯。”
“那我走了。”溫梨笙巴巴的看著他。
她眼神里盡是黏黏糊糊的不舍,這種眸光讓謝瀟南也頗為動搖,卻還是說道:“回去吧。”
最后溫梨笙上了馬車,頭從窗子探出來,看著他直到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完全瞧不見了,才重回車廂中,她將頭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片刻后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謝瀟南的前世真的背負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重任,他每往前走的一個腳印都踩在荊棘之上,哪怕鮮血淋漓,腳印頗深,也沒有退縮。
想起夢境中她大聲責罵謝瀟南的話,背負了這么多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那些話定然如刀子一般往心里戳吧。
再強大的內心也會變得千瘡百孔,幸運的是他從一個少年很好的成長為男人,并不為這些艱難險阻所打敗。
只是溫梨笙到底是個姑娘,心十分柔軟的,被輕輕戳一下就會感覺生生的疼,然而一想到謝瀟南前世的經歷,就好像鋒利無比的刀刃往心口最柔軟的地方扎一樣,心疼得厲害。
她抬手擦了一下滑落的淚珠,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也落了下來,成串似的完全止不住。
馬蹄踏過鬧市,又行過安靜的街巷,將溫梨笙送回溫府。
她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回府,因著心情低落沒什么胃口,她匆匆洗漱上床,又因沒什么睡意輾轉反側了到深夜,才慢慢睡去。
溫梨笙不止一次的夢到站在薩溪草原喧囂的風中,衣擺飄搖的謝瀟南,他的腳下是一層層隨風翻滾的草浪,頭頂是一望無際的藍天。
那是世間少有的絕色,是印在她腦中獨一無二的風景。
謝瀟南站在那片廣闊的天地時,風傳過他的指縫,長發,衣袍,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風是自由的。
溫梨笙也想讓他變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