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胡鎮,賀啟城,梅興安,勾結外族毒害邊防將士,殘害朝臣,意圖謀反,如今罪證確鑿,將三人捉拿歸案,關牢候審,其家眷一并關入大牢,家產盡除,宅田皆封,凡涉牽連者一律同罪,即可執行!”
謝瀟南從席路手中接過長劍,墨玉般的劍柄折射著溫潤的光,劍身如鏡,寒光四溢。
他手起劍落,鋒利的劍刃就一下削掉了胡鎮的腦袋,臉上還定格著驚恐的表情,砸在桌子上“咚”地一聲,而后滾落在地上,噴涌而出的血濺了謝瀟南一身錦衣。
驚恐的尖叫聲乍起,胡家女眷嘶聲哭喊起來,一時間哀嚎滿天極為聒噪。
謝瀟南將劍扔給席路,淡漠道:“罪人胡鎮不服降,奮力抵抗,欲傷人性命,本世子當場處決。”
隨后謝家軍整個動起來,將一種哭喊的女眷粗暴扯起來紛紛押往外面走,嘈雜聲不斷。
溫梨笙突然感覺臉頰涼了一下,一抬頭,發現天上竟慢慢飄起了雪花。
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謝瀟南的身邊,抬手解大氅的盤扣,謝瀟南瞥見了,想伸手阻止,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動作便一下停住。
“天寒,別解衣。”謝瀟南說。
“下雪了,世子怕冷,這大氅你穿著,別凍涼了。”溫梨笙體貼道。
謝瀟南拒絕:“我不用,你穿著就好。”
“那怎么行。”溫梨笙與他推脫起來,就聽見溫浦長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笙兒,你又再做什么?”
溫梨笙轉頭道:“我在問世子是想讓我給他當牛,還是想讓我做馬。”
就這一句話,就能把溫浦長的鼻子氣歪:“逆子,還不給我過來!”
溫梨笙哦了一聲,老老實實走到溫浦長的面前,被他點了點額頭,而后帶著往外走。
溫梨笙走出幾步,回頭又看了一眼謝瀟南,見他錦衣染血立于燈盞之下,眸光卻柔和,與她對上視線時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她這才有些不舍的離開。
如今胡賀梅三家已經落網,溫家再無威脅,父女倆別過眾人之后直接回府。
溫浦長這幾日似乎也累得不輕,在馬車上就睡著了,溫梨笙扒著車窗上往外看,雪花落下的時候停在她的鼻尖和眼睫上化為小水珠,溫梨笙看了一路,心緒紛雜。
現在塵埃落定,不知道虞詩會如何,胡鎮說她身上有毒,也不知那毒好不好解,胡山俊和賀祝元又會有怎么樣的生活,沈嘉清的師父何沼為搬到胡家潛伏多年,如今也能自由了,不知道會去什么地方。
還有先前在茶樓,謝瀟南安排單一淳部署的事不知是什么,單一淳今夜并沒有現身,說明他在做的事與胡家無關。
不過事情總算解決,余下的一些細碎問題,處理起來并不難。
溫梨笙回家就睡了,這段時間的擔憂和這幾日的緊張情緒仿佛還有后勁似的,慢慢在心中消散。
后半夜胡家賀家被抄,尚在睡夢中的人盡數被拉起押入大牢中,上上下下處理了百來人,謝瀟南直到天亮才回謝府。
溫梨笙一夜無夢,睡到日上三竿,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喊了一聲來人,門被推開,休養好些日子的魚桂出現在房中,面上都是笑容:“小姐,你醒了?”
溫梨笙看到她有些驚異,奇怪道:“你在這干嘛?不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