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去走了一段路,就看到謝瀟南與溫梨笙迎面走來,沈嘉清嘴巴都咧到耳根了,喚道:“梨子梨子!”
溫梨笙走到他面前,笑著道:“聽聞沈公子一大早就蹲在謝府門口?”
沈嘉清看了喬陵一眼,頓時就明白她喊自己來謝府的目的,于是道:“你不用管,這是我跟喬陵的事。”
喬陵露出無奈的神色。
溫梨笙就耐著性子道:“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想,那養豬的地方肯定是又臟又臭的,你肯定不適應,去了之后再惹得一身臭,多不值得啊。”
沈嘉清道:“惹得身上臭了,我回來再洗唄。”
溫梨笙道:“喬陵是去幫表親忙的,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沈嘉清:“我問你,你可曾見過會排著隊吃飯的豬?”
溫梨笙愣了一下:“還真沒有。”
“是吧?”沈嘉清拍拍喬陵的肩膀:“他表親家的豬,就會排隊領飯吃,這我不得去看看?”
溫梨笙滿眼疑惑,看向喬陵:“真有此事?”
喬陵道:“許是那些豬從小養生的習慣……”
“我也要去。”溫梨笙立馬改變了主意,轉頭拉著謝瀟南的衣袖:“我也要去看會排隊領飯吃的豬!”
謝瀟南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景,他面色里一絲意外都沒有,雙眸笑得彎彎的,應允道:“好。”
喬陵本來還覺得帶沈嘉清一起去喂豬不大合適,但這下可好,不但將沈嘉清帶去了,還將自家的少爺和少夫人也一并帶去,倒沒有合適不合適的說法了。
溫梨笙渾身酸痛,騎不了馬,就坐著馬車,謝瀟南在馬車里陪著,沈嘉清和喬陵駕馬,一同趕往城郊。
溫梨笙坐在馬車里也不老實,掀開簾子,露出半張臉往外張望,謝瀟南就從她身后覆過來,湊到她耳邊問:“在看什么?”
溫梨笙轉頭,鼻尖就是謝瀟南的側臉,他也朝著窗外看,似乎想探知這個他生活了十多年的京城在溫梨笙的眼中是什么模樣的。
溫梨笙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說道:“奚京這個地方,不管什么時候看,都覺得陌生。”
謝瀟南就抬手圈住她,將她抱在了懷中,低頭吻住。
馬車輕晃,外面的街道人聲鼎沸,馬蹄踏在地上,車輪壓過地面,所有聲音都交織在一起,溫梨笙的耳朵里卻只能聽到謝瀟南輕淺的呼吸聲。
奚京于她來說并不陌生,前世在這里也生活過一段時間,三月進京,如今已是八月,半年的時間里,她逐漸感受到奚京與沂關郡的大不相同。
但行在這街道上,再往外看時,還是覺得這是一座未曾來過的城池。
即便是如此,溫梨笙還是覺得心安,畢竟她愛的人都在這里。
馬車行往郊區,越走越偏僻,就到了喬陵表親家的養豬地。
下了馬車放眼望去,只見面前是一大片遼闊的荒野,往南有幾個高低錯落的山坡,零星栽種著十來棵樹,還有一汪清河,往北就是那一大片的豬場,被鐵柵欄給圍起來,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胖豬,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哼哼聲。房舍連成片,當中有人在來回穿梭。
沈嘉清和喬陵已經駕馬到了鐵柵欄旁,就見沈嘉清坐在馬上,伸長脖子張望一會兒,而后就翻身下馬,撐著鐵欄桿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