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見狀,一張臉頓時擰成一團,無比嫌棄。
謝瀟南忍不住笑了:“不是要看豬排隊吃飯嗎?”
溫梨笙到了這里倒有些猶豫了,她已經能隱隱聞到空中傳來的臭味,在考慮要不要過去時,謝瀟南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往前走。
她心道來都來了,不看看的話豈非白跑一趟?
然而走得越近,那股臭味就越明顯,直到靠近柵欄的時候,惡臭的味道已經將她鼻子濃濃的包裹住,再一看沈嘉清還吐得天昏地暗,她一下也忍不住了,掙脫謝瀟南的手往回跑。
謝瀟南卻將她攔腰抱起來:“想跑?”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溫梨笙連連擺手。
他挑起眉毛:“你這是又打算出爾反爾?”
溫梨笙被他抱起來,往著柵欄邊走去,眼看著越來越近,就掙扎起來:“你放我下來!”
說話間也走到邊上了,謝瀟南松手將她放下來,就見沈嘉清直起身,看了一眼柵欄里的白花花的豬,而后對她道:“梨子,這些豬長得好白,你看像誰。”
溫梨笙現在不想說話,憋著氣不想呼吸,免得一聞這味兒也跟著吐出來。
憋了一會兒臉就通紅,她是在忍不住,大口喘起著,果然一股臭味傳來,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濃郁,尚是可以接受的范圍,她就好奇地問:“像誰啊?”
沈嘉清意有所指:“咱們幾個里面誰最白?”
溫梨笙看了幾人一眼,說:“世子最白。”
剛說完就被謝瀟南屈指彈了下腦門,她吃痛捂住,抗議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謝瀟南氣笑:“意思就是我像這豬是吧?”
溫梨笙:“沈嘉清說的。”
沈嘉清:“我可沒說。”
剛說完他就又撐著欄桿干嘔了兩聲,吐不出東西來,這才擦了擦嘴,喊著喬陵道:“你快去喂豬啊!我要看看它們如何排隊吃飯。”
溫梨笙對他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頗為佩服,就算是膽汁給吐出來了,他依舊不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喬陵換上了罩衣,與一個年紀稍大的婦女交談了兩句,那婦女轉眼看見了謝瀟南幾人,就遙遙頷首行禮,顯然謝瀟南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喬陵提著木桶進了柵欄里,手中有一個木制的長勺,木柄很長,他就站在最前頭,隔了一層到膝蓋高的木板,然后用木勺敲敲木桶,發出響亮的聲音,繼而就見原本在圈中瞎哼哼,打著圈轉的豬聽到聲音之后,都往著一個方向來,而后慢慢排出隊伍,前前后后的站在喬陵面前。
喬陵就用長柄木勺盛了一勺,遞進去,第一只豬就張口吃下,吃了兩三勺之后就轉去了旁邊的人前,按照方才的樣子吃勺子里遞來的食物。
正如沈嘉清說的那樣,這些豬竟然真的是一個一個排著隊的吃飯,溫梨笙驚得瞪大眼睛,心說這簡直是奇觀,她從來沒見過這么有秩序的豬。
就聽沈嘉清說道:“不虧是奚京的豬,比咱們沂關郡的懂規矩多了。”
溫梨笙本來想說這跟在奚京和沂關郡沒有區別吧?但轉念一想,或許他說的有道理,沂關郡未必有人會有這個閑工夫教豬排隊吃飯。
沈嘉清看著看著又要吐,溫梨笙嫌棄死了,捶了他一拳:“你能不能走遠點吐啊!要是實在聞不了這個味道,就牽著馬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