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日是回門,溫浦長也起得很早,只不過帶了個帷帽遮遮掩掩,將面容遮住。
沈雪檀在庭院里站著,看霍陽與沈嘉清練劍,自從溫梨笙出嫁之后,父子倆怕溫浦長不適應一個人居住,就一同搬到溫府里,這樣一來雖有些擁擠,但好歹也熱鬧,總不至于讓溫浦長面對這空蕩蕩的宅子總是掉眼淚。
沈雪檀見他在屋里面折騰許久還不出來,催促道:“你的矜貴女婿都走到門口了,你還在里面干嘛?”
溫浦長一聽他們回來了,就急急忙忙用帷帽遮好面容,推門出去。
沈雪檀見狀當即忍不住笑了,“你這模樣想唬誰呢?”
溫浦長嘖了一聲:“關你什么事!別多嘴。”
溫浦長惦記著女兒今日回門,昨夜里高興多喝了幾杯酒,不小心吃了點桃汁糯米做的點心,這才腫得跟豬頭似的,不肯以面目示人。
謝瀟南與溫梨笙登門時,溫浦長正站在門檐下與沈雪檀爭執,眼尖看見兩人進來,當即收聲快步朝他們走去。
“世子。”走到近前,還是先給謝瀟南行了一禮,而后目光放在溫梨笙身上,將她左右看了看,溫笑:“笙兒,怎么來得這么早?沒睡懶覺啊?”
溫梨笙看著她爹戴著帷帽,很是古怪:“爹,你在家中為什么還要戴這個東西啊?”
溫浦長干笑兩下:“我昨夜沒睡好,氣色不好,不宜見人。”
溫梨笙不理解:“我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宜見人的?”
溫浦長暫時找不到話反駁,沈嘉清就嘴快道:“溫大人現在的臉腫成豬頭了,所以才不愿意見人。”
沈雪檀哈哈一笑,“嘴巴夠快啊兒子。”
溫浦長也大怒道:“要你多嘴了嗎?”
溫梨笙就趁他分神的時候,一抬手將帷帽摘了下來,果然見他的臉和眼睛都高高腫著,頓時氣道:“你不能吃桃子你不是知道的嗎?為什么又吃了啊?”
溫浦長訕訕地為自己辯解:“我是昨晚上喝得有點多,一時間沒注意那個點心里放了桃汁,這才……”
溫梨笙忍不住沖他鼓掌:“你這番模樣走出去,滿大街不會有一個人認得你是溫大人。”
謝瀟南上回見他臉腫起來的時候已經笑過了,這回看見還是沒忍住又笑,過了一會兒才說:“上回給岳丈大人的藥已經用完了嗎?”
溫浦長被這一聲岳丈大人喊得是心花怒放,只感覺春風拂過心頭,一陣陣的舒坦,腫成一條縫的眼睛也笑彎:“先前落在謝府,忘記帶了。”
這就是美夢成真的感覺。
謝瀟南道:“是我府上的人失職,稍后我讓人再送些過來。”
“賢婿不必見外,都是一家人了。”說著就將他們往正堂引。
溫梨笙晃著手里提著的東西,說道:“爹,我給你帶了好東西來呢!”
這幾本書是她走到溫府門口特地從下人手中要過來的,就非要親手提著給溫浦長,一進了正堂就迫不及待的將封皮撕開,里面是裝訂整潔的書。
溫浦長一看果然十分歡喜,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放出光,將那幾本書來來回回的翻開,一遍樂一邊夸贊溫梨笙,什么懂事孝順體貼人,各種詞匯往外蹦。
溫梨笙聽了也高興,父女倆對著樂呵,謝瀟南淺喝一口熱茶,眸光帶著笑,就這樣看著父女倆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