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華將匣子打開,但見里面,靜靜躺著一個泥人,正是她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這泥人是誰買了送來的。
泥人表面已干,隱約還可看到些未干的痕跡,和她買的那個差不多,約莫是她前腳剛從泥人手藝人那里離開,魏少君后腳就讓手藝人捏了一個。
姜灼華“嗒”的一聲兒將匣子扣回去,心頭沒來由一陣火氣。
葉適為了給她雕一個木雕,在那么忙得情形下,還不眠不休的幾個月,親手給她雕了一個。魏少君從手藝人那里買一個泥人送來,既不用自己費心做,又不耗時間,就指望討她歡心?
單憑這份用心程度,就能叫人瞧出高下來,難怪當初她被他娘親那般為難,都沒見魏少君為她說句話,只一味的叫她忍。
念及此,姜灼華轉身走到樓道盡頭,將窗戶推開,連匣子帶泥人毫不客氣地丟了出去。
扔了后,姜灼華轉身走回來,程佩玖看看窗戶的方向,神色間有些憂慮,而后蹙眉道:“那魏公子,就這么一直跟著咱們嗎?會不會圖謀不軌啊?”
這樣跟著,委實叫人心里瘆得慌。
姜灼華聞言,不由看了程佩玖一眼,而后嘆了口氣。
她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在,所以能理解魏少君這般的追逐,但是將前世的記憶拋開不提,魏少君這般行為,確實叫人心底生怕,嫂子這般擔憂也是尋常。
想著,姜灼華拉了程佩玖回屋,將門關好,對她道:“嫂子別擔心,咱們帶了不少有身手的護院出來。他沒膽子,也沒機會圖謀不軌。”
程佩玖頗有些擔憂的握住姜灼華的手,對她道:“人心總是難測,不能由他一直這般跟著。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但是怎么就這么叫人害怕呢?”
姜灼華也沒想到,前世她和魏少君順理成章,這一世不搭理他,他竟然玩起了跟蹤這一套?她倒是無所謂,畢竟了解魏少君,知道他人不壞,但是總不能讓嫂子跟著她擔驚受怕的,得想個法子叫他滾。
姜灼華擰眉想了半晌,忽地,唇邊漫過一個賊兮兮的笑意,而后看向程佩玖。
但聽她含著揶揄的笑,說道:“嫂子,我有個法子可以叫他滾,但是要委屈嫂子一下。”
程佩玖不解的看向姜灼華:“什么法子?”
姜灼華曖昧的一笑,轉頭對桂榮道:“去,上隔壁屋把蘇維楨給我叫來。”
第二日一早,魏少君一起來,便將房門打開,然后坐在屋里吃早飯,他特意叫掌柜把他的房間安排在姜灼華隔壁,這樣,無論她何時出門,他都能知道。
不多時,便聽隔壁響起了開門聲。
但聽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妹妹,許是有些水土不服,嫂子身子不適,今日就不陪你出門了。”
說罷,又響起一名男子的聲音,但聽他道:“姜夫人好生歇著便是,身為姜小姐的男寵,我自會好好伺候她,今日我陪她出門,晚些時候回來,我們給夫人買些特色吃食回來。”
這時,姜灼華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對那男子說話:“瞧你,還是那么會討人歡心,我就喜歡你。那嫂嫂,你就好好歇息吧。”
說罷,腳步聲傳來,聽著他們下了樓。
魏少君心頭一怔,難道她當真這么愛養男寵?她怎么可是會是那種女人?
想著,魏少君忙追了出去,但見姜灼華和一名男子手挽著手正巧出了門。
路過姜灼華房間時,隱隱瞥見有個女子的身影坐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