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謀殺案,本該是新任教父最頭疼的案子,卻成了白蘭度教父的墊腳石。
站在門口的年輕車夫,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后怕。
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
至今為止,路登先生表現出來的一切,雖然驚艷,但是還沒有到傳奇的那種程度。
更不至于被稱為惡魔。
他做的事,若是換做其他經驗老道,深思熟慮的人來做,一樣能做成。
剎那間,年輕車夫甚至有一種錯覺,路登先生也不過如此。
名過其實。
四位干部向教父表示臣服,至少明面上是臣服了。
接下來,需要教父完成委托。
眾人冷冷看著那張漆黑面具,眼神深處藏著幸災樂禍。
如何處理海馬喬尼,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
殺了?
那么圣菲街區的頭號打手,保障圣菲街區的暴力成員立刻會變成一盤散沙。
短時間內,很難有人接替喬尼的工作。
而這位新上任的教父,則會面臨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
白蘭度一旦陷入泥潭,可別指望這些干部會救他,不踩他一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高尚的神邦人,卑鄙的神邦人。
路登看向桌上的匕首,又看向喬尼,開始審問,
“這是你的刀?”
一直保持沉默的喬尼點頭,開口回答,
“是我的。”
不知道是出于對白蘭度的尊敬,還是對前任教父的尊敬。
“你用它殺死了老教父?”
“沒錯,您的車夫也是這么說的。”
“為什么殺他?”
“我們發生了爭吵,我失手殺死了他。”
聽到喬尼的解釋,路登笑著搖頭,
“你捅了他七刀。要知道哪怕是元老院謀殺路登先生,一人也只捅了一刀。
第一刀可能是失手,剩下六刀,要么是泄憤,要么是蓄意謀殺,你總不會學過鋼琴吧?”
教父開了一個元老院的玩笑。
眾人臉色浮現出些許笑容。
和神邦人拉攏關系的最好方法:一起嘲笑元老院。
顯然,這位新任教父很神邦,行事甚至頗有上古遺風。
喬尼覺得有些奇怪,鋼琴和他這種糙漢一點關系也沒有,更何況,出身底層的他沒有機會學這種高雅的音樂。
真是個奇怪的教父。
喬尼如實說道,
“沒有。”
路登追問道,
“好,第一刀是失手,請您告訴我,剩下六刀是什么?”
喬尼有些煩躁了,不滿地嚷嚷道,
“聽著,我殺了他,好嗎,不管過程怎么樣,我都殺了他!你還需要知道什么,想知道匕首刺入肉的聲音,還是鮮血濺在我臉上的熱氣?這些真的重要嗎?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吧,不管您做出怎樣的裁決,就算把我這條命拿去,我也毫無怨言!您還在等什么,快動手吧!”
看的出來,他確實不想活了。…
按照路登查閱的資料,海馬喬尼深受老教父的信任,這位愛將的待遇時常讓其他干部眼紅。
最不可能背叛老教父的人背叛了。
從情感上,喬尼的自責和愧疚并非作假,他隨時可以逃走,卻沒有這么做。
面對喬尼的發難,路登不緊不慢說道,
“神圣法典怎么說的?”
喬尼漲紅了臉,咬著牙說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