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郁禮靠在門框上,冷笑,“所以您默許他用手段破壞威廉的公司,默許他害得洛兒流產?”
“現在報應來了,您又要我去當救世主?”
老爺子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我知道錯了!北庭從小缺母愛,我是想補償他……這次只要你出面找威廉談談,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
“往日交情?”齊郁禮扯松領帶,長腿交疊坐在椅子上。
“當年威廉跪在門外求您開口讓齊北庭放過他和洛兒,您是怎么說的?‘我們齊家想要的,都會得到’。現在想起交情了?”
他站起來轉身要走,衣角被老爺子死死拽住。
“就當我求你!”老人聲音嘶啞,“齊家不能垮在北庭手里……”
齊郁禮猛地抽回手,瓷器擺件被袖角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望著滿地狼藉,突然想起小時候北庭替他挨打的模樣,喉嚨發緊:“我只幫這一次。”
“但您要清楚,有些裂痕,永遠補不上。”
第二天,齊郁禮在威廉的私人會所堵住了他。
屋頂上水晶吊燈下,威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紅酒杯,目光掃過齊郁禮陰沉的臉:“齊二少這么早來,是為了哥哥的事?”
“別裝糊涂。”齊郁禮將一疊文件拍在桌上,“那批貨,你動不得。”
威廉輕笑,紅酒在杯中漾起漣漪:“齊北庭害得洛兒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你覺得一句‘別沖動’就能了事?”
他突然將酒杯砸向墻壁,酒液在米白色墻紙上綻開猩紅的花,“當年他派人撞我的車,害洛兒早產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后果?”
齊郁禮沉默片刻,從口袋掏出張泛黃的照片,是兒時二人在游樂園的合影。
“我們曾經在國外不也很好嗎。”他低聲說,“而且,齊北庭他……其實一直很羨慕你。”
威廉猛地奪過照片,指腹撫過照片里笑得燦爛的自己:“羨慕?他毀了我最珍視的一切!”
他將照片撕成兩半,“告訴齊北庭,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齊家后花園里,裴枝椏正給多米喂草莓。
齊老爺子顫巍巍地走來,在石凳上坐下時發出沉重的嘆息:“枝椏,看在多米的份上,勸勸洛兒吧。”
裴枝椏捏著勺子的手頓住,草莓汁滴在多米的圍兜上。
她想起林洛兒在產房蒼白的臉,想起威廉抱著死胎崩潰的模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爺爺,您當年要是能阻止齊北庭,今天也不會這樣。”
“我老糊涂了!”
老爺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北庭雖然犯了錯,但他是齊家的孩子啊!洛兒要是真毀了齊家,多米以后怎么辦?”
這句話讓裴枝椏渾身一震。
是啊,孩子還這么小,齊家要是垮臺了,那多米以后肯定過不上這么富足的生活了,但……裴枝椏一直在物質和道德上來回橫跳。
多米咿咿呀呀地伸手要她抱,肉乎乎的小手拍在她臉頰上。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齊北庭的黑色邁巴赫碾過碎石路,車身上還沾著昨夜暴雨的泥點。
齊北庭下車時踉蹌了一下,扶住車門才站穩。
:<a>https://m.cb62.ba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