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椏端著碗筷走過來,聞言接話:“我讓手下去查的時候特意囑咐過,連梳妝臺的抽屜都翻遍了,那個天鵝首飾盒……好像確實有印象,但當時只覺得是普通飾品盒,沒細看夾層。”
齊郁禮喝了口湯,眉頭沒松:“齊北庭既然特意提到夾層,說不定真有問題。”
陸淮嘖了聲:“這老狐貍,現在說的話半真半假,誰知道是不是又設了套?”
“不管是不是套,都得再去查一次。”裴枝椏坐下,“我已經讓賀隊長帶人再去沈蘭欣住處了,應該很快有消息。”
齊郁禮放下勺子:“沈蘭欣現在還在看守所?”
“嗯,還沒轉移。”裴枝椏點頭,“要不要去審審她?”
“暫時不用。”齊郁禮指尖敲著桌面,“她跟齊北庭一樣狡猾,現在去問,只會打草驚蛇。”
陸淮夾了塊排骨:“那李姐呢?就這么讓她跑了?”
“技術部在查她的購票記錄和交通監控,應該跑不遠。”齊郁禮道,“她收了五十萬,卻敢耍我們,肯定知道齊北庭留了后手。”
裴枝椏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剛才法務部發消息,說沈蘭欣的律師上午提交了保釋申請,理由是身體不適需要就醫。”
“保釋?”陸淮挑眉,“這節骨眼上想出去?沒門。”
齊郁禮眼神微冷:“看來是齊北庭的安排,想讓她出去轉移賬本。”
“那我現在就讓人駁回申請。”裴枝椏拿起手機。
“等等。”齊郁禮按住她的手,“讓他們保釋。”
陸淮和裴枝椏同時愣住。
“郁哥,你瘋了?”陸淮急道,“放她出去,萬一賬本真在她手里,不就徹底沒影了?”
齊郁禮淡聲道:“她要是真想保釋,肯定會在出去后聯系藏賬本的人。我們盯著她,說不定能順藤摸瓜。”
裴枝椏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嗯。”齊郁禮點頭,“讓賀隊長安排人暗中跟著,別打草驚蛇。”
“這招險是險了點,但說不定真有用。”陸淮摸著下巴,“那沈蘭欣要是察覺了怎么辦?”
“她沒那么聰明。”齊郁禮拿起筷子,“齊北庭把賬本交給她,本身就是賭她夠蠢,不會被我們發現。”
正說著,裴枝椏的手機響了,是賀隊長。
“裴助理,沈蘭欣住處找到了!天鵝首飾盒里確實有夾層,里面有個u盤,但……”賀隊長的聲音頓了頓,“u盤是空的。”
“空的?”裴枝椏看向齊郁禮,“又是假的?”
齊郁禮放下筷子:“意料之中。齊北庭根本沒打算說實話。”
陸淮氣得拍桌子:“這混蛋!耍我們玩呢?”
裴枝椏對著電話道:“賀隊長,把u盤帶回技術部,看看能不能恢復數據,另外,盯緊沈蘭欣的保釋流程,按原計劃進行。”
掛了電話,她看向齊郁禮:“現在怎么辦?線索又斷了。”
齊郁禮沉默片刻:“齊北庭提到齊氏內部有內鬼,這事你怎么看?”
裴枝椏想了想:“公司元老里,跟齊北庭走得近的有幾個,但都是些無權無勢的,要說能幫他撬動公司根基……不太可能。”
“未必是元老。”陸淮插話,“說不定是近幾年爬上來的,比如……周副總?”
周副總負責市場部,前陣子剛因為一個項目失誤被齊郁禮訓斥過,當時就鬧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