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那個梳狼尾的青年之前,我對“狂”這個字并沒有太深的了解。
可他之后,我瞬間讀懂狂的真諦。
什么叫狂?一人往那一杵就是特么一道墻!
“好..我收起來安哥。”
盡管哆哆嗦嗦,但迫于對方的壓力之下,陳四海還是很勉強的收起那把手槍。
“你還有事沒?”
青年微微昂頭,目光清冷。
“沒..沒事兒了。”
陳四海趕忙晃動腦袋。
“那怎么滴,還得我送你出門唄。”
青年猛然揚起嘴角。
“不用不用,我們現在就走。”
陳四海毫不猶豫的轉身就撩,剛才被打倒在地的劉東等人也忙不迭的跟著往出跑,全然忘記這家店是他們自己的產業。
“踏踏踏..”
很快大廳里只剩下我們幾個,青年邁動雙腿先是走到趴在地上不停喘粗氣的光哥跟前,彎腰輕輕拍打對方的后背,聲音不大的說道:“怎么說也是幾年前最快崛起的老城區大哥,咋這么不經打呢?我記得四年前見你時候,明明意氣風發的啊?”
“你..你認識我?”
光哥不可思議的望向對方。
“呵呵。”
青年淡淡一笑,并未過多解釋。
“是你!安禁!05年拆遷老區鋁廠家屬樓直接制造大爆炸,06年洗劫制造廠財務室,四個退伍保鏢被你整的一死三重傷!你不是跟李濤反目,被他下暗花通緝了嗎?”
光哥冷不丁瞪大雙眼。
“腦子還不算太差,你這人不錯,我不討厭。”
青年沒承認也沒否認,接著又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徐七千,隨即猛然將剛剛從陳四海那勒索到那一沓鈔票塞進對方懷里,同樣輕聲細語道:“臉上留疤是肯定的了,不過男人嘛,又不靠臉吃飯,抓緊時間找地方縫合傷口吧。”
“你..你認識我?”
徐七千滿眼疑惑。
“不認識,但我欣賞你!”
青年搖搖頭,側頭看著我走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那一沓錢的具體數額,但我估計怎么著也得大幾千塊,只因為一句“欣賞”,甩手就是那么多錢,這到底是個啥人啊?
我眉頭緊皺,審視的掃量對方,腦海中迅速搜索,很肯定我絕對沒見過更不認識他。
“樊龍。”
站在我臉前,青年居高臨下的盯著我。
“我是!”
還趴在地上的我沉聲回答。
“被人踩地上的感覺很屈辱是吧?其實你應該習慣,跑江湖闖社會本來就是這樣的,要么被踩,要么踩人,想要長盛不衰,首先要學會把尊嚴深埋!”
青年輕飄飄的出聲。
我沒有作聲,更沒有附和。
這世界壓根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不是我,又怎么會理解讓他按著腦袋舔老痰是什么心情。
一點不瞎說,我剛剛真動了宰了劉東,攮死陳四海的想法。
所以即便現在得救,我仍舊爬在地上不愿意起來,因為我的臉已經徹底丟在了這間發廊。
“這點逼事兒算個球,男人活一輩子,遇到的坎多了去,但你得記住,咱是老爺們,脊梁就該比特么嘰霸耿硬!聽懂了是吧?聽懂了就自己爬起來。”
青年深吸一口氣又道。
“樊龍,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