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昂自顧自的點了煙,煙霧在他臉前繚繞:“就現在而言,證據對你們非常的不利,車杰那邊人證物證都齊了,你們這邊...”
他停頓了一下,苦笑:“除了你們自己說的,拿不出任何證據。”
“那陳美嬌呢?她是被逼的!”
我不甘心的咬牙怒斥。
“被逼的?”
杜昂彈了彈煙灰:“她在筆錄里把你們罵得狗血淋頭,說你們騷擾她半年多,這次是上門報復,監控又‘恰好’拍到你們動手,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被逼也好、自愿也罷,陳美嬌的態度是你我計劃之前都完全沒有料到的,我也沒想過郭啟煌居然會從這個女人身上下功夫,簡直是防不勝防吶!”
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胸口那股火憋得快要炸開。
是啊,沒用!無理無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十萬塊,我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點別的來。
“我可以幫你墊一半。”
杜昂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蒂摁在桌上的煙灰缸里。
“你墊?”
我愣了下,隨即冷笑:“然后呢?讓我欠你個人情,回頭加倍還你?”
“半個小時之內,給我個準話,要么賠錢了事,要么...”
他沒否認,只是站起身,他沒說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要么認栽,要么等著蹲局子。
門“咔噠”一聲關上,審訊室又剩我一個人。
我癱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亂糟糟的。
十萬塊,對現在的我來說算不得什么天文數字,但也絕對不是筆小數目。
龍騰公司近期確實今非昔比,賺錢的速度比之過去快上不知道多少倍,可問題是那錢也是我們一分一厘攢出來的,因為這種破事而賠償,屬實是讓人抓狂,可我要是真蹲進去了,外面那幫弟兄又該怎么辦?
其實我心里特別明白,車杰的背后就是郭啟煌。
他真差這點賠償么?完全不缺,這么搞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警告我,同時惡心杜昂!
我抓了抓頭發,狠狠往桌上砸了一拳。
操他媽的江湖道義,操他媽的證據,操他媽的歡聚一堂!
每回到那個逼地方去,歡聚的總是別人的一堂,草特么個血姥姥滴!
“咣當!”
我正好惱火的不行的時候,鐵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撞開,杜昂表情愕然的望向我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活?”
“啥玩意兒?”
我被問得一愣,不爽地反問:“我是特么賣藝的還是賣身的?會使個籃子花活兒!”
“車杰剛改了口!”
杜昂往前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股難以置信的急促:“不光一分錢賠償不要,還說要負責你和你弟兄們所有的醫藥費,并且主動賠禮道歉,他的原話是只要趕緊結案,即便是多賠點也無所謂,樊龍啊,你跟我說說,你究竟是動了什么手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