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知道去!”
面對杜昂的滿臉疑惑,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嘴上雖嚷嚷的很是硬氣,其實心里同樣懵逼,不過我順勢站起來晃了晃手腕上的鐵銬,叮當作響的嘟囔:“管他耍什么幺蛾子,先把這玩意兒給我弄開!”
杜昂盯著我看了半晌,眼神里滿是探究,最后還是沖門外喊了聲:“來人,解開。”
銬子“咔噠”落地的瞬間,我活動著發麻的手腕,腦子里卻懵逼的不行,這車杰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兩三根煙的功夫,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出老城區分局。
二盼胳膊上纏著新繃帶,老畢拄著拐杖,郎牙和那幫工地來的小老弟個個臉上帶著傷,卻都梗著脖子,跟打了勝仗似的。
剛拐過街角,馬路對面一輛黑色帕薩特的車門“嘭”地彈開,車杰橫著臉走下來,攔在了我們面前。
他眼泡有些浮囊,嘴角貼著塊創可貼,此刻盯著我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樊龍,你特么玩的真他媽臟啊,地地道道的狗籃子一個!”
心知干不過他,我也懶得跟他多廢話,側身就想繞過去,他卻往前一步擋住:“你們人我全放了,我們郭總呢?”
“你好像是特么從精神病院里越獄出來的?”
我冷笑一聲,撇嘴嘲諷:“我上哪知道你們郭總去哪了?我是他爹還是他祖宗?你給我發多少錢工資啊,我還得負責看著他?操!”
“你!”
車杰被噎得臉通紅,拳頭攥得咯咯響。
就在這時,一陣“嗶嗶嗶”的雙閃燈光刺破暮色,一輛霸道越野轟隆隆地開過來,在路邊一個急剎,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得很,車窗搖下來,露出大華子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哈哈,想老舅沒呀,親愛滴大外甥們!”
這貨穿著件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串佛珠子,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沒等我回話,他已經跳下車,拽開后車門,沖里面努努嘴,嗓門大得能掀翻車頂:“行啦,給你捎到地方了,麻溜給車費,滾犢子!”
后車門里,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下來,不想竟然是郭啟煌!
這家伙頭發跟雞窩似的,沾滿了灰,西裝扣子崩掉兩顆,褲腿還撕了個大口子,臉上一道血痕從額頭劃到下巴,跟剛從泥地里滾過似的,哪還有半點平時那副囂張樣,活脫脫一只喪家之犬。
“郭總!”
車杰驚呼一聲,趕緊沖過去想扶,郭啟煌卻一把甩開他,眼神渙散地往四周瞅,跟丟了魂似的。
“你他媽把我們郭總怎么了?!”
車杰猛地回頭瞪向大華子,眼睛紅得像要滴血,說著就攥著拳頭沖了過去:“老子廢了你!”
大華子卻跟沒看見似的,慢悠悠地從副駕拎出根锃亮的木質的橫笛,那玩意兒比普通笛子瞅著要粗上不少,看著就結實。
“呼!”
車杰的拳頭帶著破風聲就快要揮到他臉頰的剎那,他才懶洋洋地抬手,笛子“啪”地一聲鑿在車杰的手腕上。
“操!”
車杰慘叫一聲,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顯然是脫臼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大華子手腕一翻,豎笛照著他膝蓋彎就捅了過去,動作快得跟玩魔術似的。
車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剛想抬頭罵,大華子已經抬腳踩住了他的后腦勺,把他臉摁進了路邊的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