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聽著親熱,眼神卻像探照燈似的,在我臉上來回掃動。
“龍哥,有點事想跟你說,這兒人多嘴雜,怕你聽不清,咱出去聊?”
“小龍,我也有點私事跟你說!”
我正想找個話頭岔開,旁邊的天津范和趙勇超忽然一起站了起來。
天津范手里還捏著半塊干餅子,餅渣掉在衣襟上都沒顧上拍,他朝門外努了努嘴,趙勇超也附和著點頭,眉頭擰著,一副真有啥急事兒的模樣。
“那齊哥你們先玩著,我們哥仨出去說點私房話。”
我貌似歉意的朝齊恒抱拳訕笑。
“去吧去吧,正好我跟老畢他們再整兩杯。”
齊恒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應聲。
踏出鐵皮房,天津范回頭瞅了兩眼,確認沒人跟出來,才拽著我往堆放腳手架的角落走,趙勇超爺緊隨其后。
“龍哥,到底咋了?”
“看你剛才那臉色,就知道不對勁。”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天津范的聲音里帶著急,趙勇超則盯著我,眼神里滿是擔憂。
“害,草特么得..”
我倚靠在銹跡斑斑的腳手架上,摸出根煙點上,隨后把瓶底子剛剛帶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說一通。
“現在就這情況,抓不得,放不得,你們倆合計合計,有啥轍沒?”
煙抽到一半,我看向兩人苦笑。
趙勇超沉默了半晌,眉頭擰成一團,忽然抬眼看向我們:“要不,咱仨連夜回去一趟?人少目標小,我想招摸進那總統套房,把李倬宇往外提溜出來,你倆擱附近接應,咱們速去速回。”
“不妥。”
“不行!”
我和天津范幾乎同時搖了搖頭。
天津范朝著鐵皮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士哥,不是兄弟信不過你的能耐,可你想過老齊恒沒有?”
他用下巴頦戳了戳屋門口,壓低聲音道:“這酒局還不知道要耗到啥時候,咱仨突然沒影了,他能不起疑心?他起疑心是小事,就怕他那鼻子比狗還靈,瞎打聽起來,咱這點計劃全得泡湯。”
他頓了頓,往地上啐了口:“在崇市,咱有人不假,可人齊恒也有人啊,而且人家的人可比咱硬得多,估摸著咱的車轱轆還沒上沁縣高速,他那邊電話就打到李倬宇的手機上了,到時候人沒抓到,倒先打草驚蛇,傻不傻?”
“那...等后半夜?我一個人回去,你們在這兒盯著,這樣總穩妥些吧?”
趙勇超的眉梢皺得更緊,又憋出個主意。
“更不行了!”
我斬釘截鐵地搖腦袋:“叫李倬宇的那小子住在郭啟煌的總統套里,你當那地方是工地的板房?周邊的攝像頭密得跟蜘蛛網似的,別說人了,蒼蠅飛過都能拍清翅膀上的紋路。你就算裹著黑布摸過去,也得被拍得清清楚楚,這不是明擺著給郭啟煌遞刀子嗎?”
“要回,也得是我自己回去,你們倆就留在這兒,一是盯緊齊恒,別讓他看出啥破綻,二是這邊萬一有動靜,你們能及時搭把手,我一個人,目標小,真有啥情況,脫身也方便!”
夜風卷著工地的滾滾黃土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盯盯注視兩人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