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尉遲環,你口口聲聲要為蜀王李恪討公道,你可知,李恪不僅在長安勾結守捉郎,利用疫情作亂”
“甚至還勾結刺殺燕王李祐的罪魁禍首,嫁禍于孤。好利用孤父皇的旨意,將孤困在大牢,進而毒死全城百姓!”
嘩!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連李祐都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疑。
“帶陰智弘!”
裴行儉再次厲喝。
陰智弘被兩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押了上來。
他原本還算鎮定的面容,在看到李承乾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裴行儉手中舉起的證物時,瞬間失去了血色。
“陰智弘!”
李承乾的聲音如同審判之錘:“你身為燕王府長史,深受燕王信任,卻暗中投靠守捉郎,指使守捉郎刺客,刺殺燕王李祐,意圖嫁禍于孤,挑起皇室紛爭,為李恪兄弟在長安謀亂!你,認不認罪!”
裴行儉適時上前一步,舉起一個托盤,上面赫然是刺殺李祐的兇器,以及幾份按著手印的守捉郎口供:“人證物證俱在!陰智弘,你還有何話說!”
“污蔑!這是污蔑!”
陰智弘失聲尖叫,身體劇烈掙扎:“太子!你這是排除異己!構陷忠良!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你要為臣做主啊!”
他目光急切地投向臉色鐵青的李祐。
李祐猛地站起,指著李承乾,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李承乾!你好狠毒的心腸!你不僅派人刺殺我,如今還要構陷本王舅舅!你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要殺光我們這些兄弟你才甘心!父皇!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李祐的咆哮和陰智弘的抵賴,李承乾只是微微抬手。
裴行儉會意,立刻命人押上兩名被俘的守捉郎刺客。
其中一人抬頭,目光怨毒地盯著陰智弘,嘶聲道:
“就是他!就是這個姓陰的!給了我們燕王的畫像和那把匕首!”
“姓陰的,你忘了嗎!你讓我們假扮女子,引誘燕王上當,然后行刺!”
“你還說事成之后,嫁禍給太子李承乾,必有重賞!”
“這可是武兵、還有你,我們當面商量的!你個蓄謀刺殺自己親外甥的畜生!”
轟隆!
全場如遭雷擊。
鐵證如山,人證物證環環相扣。
陰智弘瞬間就癱軟在了地上,面無人色。
李祐更是目瞪口呆,指著陰智弘的手指劇烈顫抖,嘴唇哆嗦著,半晌才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悲鳴:“舅舅….你竟然,竟然!!”
他想起自己對陰智弘的信任,想起自己曾因‘太子刺殺’而對李承乾產生的滔天恨意,巨大的憤怒和被愚弄的羞恥感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讓他不顧一切的沖向了陰智弘:“我殺了你!!”
很快,一旁的錦衣衛就上前攔住了他。
而臺下則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巨大的聲浪。
百姓們恍然大悟,原來燕王遇刺的幕后黑手,竟是其親舅舅。
只是一瞬間,他們看向陰智弘的目光就充滿了極致的鄙夷和憤怒。
“殺了這個蛇蝎小人!該死!該死的混蛋!”
“死有余辜!這個前朝余孽,簡直死有余辜!”
“千刀萬剮!”
憤怒的聲浪幾乎要將審判臺掀翻。
李承乾緩緩起身,目光掃過臺上所有囚犯,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侯君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