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光皇帝卻是明白,屁的失聯許久,分明是早已經失陷!
尤其是梧州,那可是大城,名城!
「有用的東西,一句都不寫!」
道光皇帝很是憤怒「梧州究竟是怎么失陷的,是內外勾結,還是派遣奸細奪城門,又或者是~」
若是前兩種的話,狀況還不算有多危險。
可若是以強兵重器奪取梧州這等大城,那就意味著反賊的實力與規模,達到了必須全力剿滅的程度。
可西的官們,卻是云里霧里的說廢話!
至于知縣副將等,全都是不知所蹤』可能陷賊」這些廢話。
具體的戰況,損失多少人,多少軍械物資,同樣是云里霧繞的一筆帶過。
可恨!
軍報上只說反賊是天地會,還有個什么從未聽過的拜上帝會~
具體反賊多少人丁,多少軍械重甲火器,有多少糧草,頭目是何人等等,全都沒有。
尤其是軍報的后半段,各種華麗的辭藻堆砌,說的全是好聽話,表達廣西官吏們消滅反賊的決心。
只有最后的最后,展露出了需要一點點來自朝廷的支援云云。
還做個不懂行的年輕皇帝,說不得真被忽悠過去。
下旨督促剿匪,再發些銀錢軍費糧餉什么的,這事兒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除非以后再出現大規模喪師失地,折損官佐的大敗出來。
只可惜,這一套瞞不過道光皇帝。
重重的將軍報拍在了桌子上,喘著粗氣的道光皇帝囑咐「叫起。」
「奴才遵旨~
穆彰阿,潘世恩,賽尚阿,何汝霖等人紛紛趕來。
「都看看吧。」
沉著臉的道光皇帝,指著軍報示意一眾軍機大臣們查閱。
待到眾人皆已看過,他方才開口「爾等議個章程出來。」
「皇上。」
這個時候,按照規矩首先開口的是領班軍機大臣穆彰阿。
只見他出列行禮「奴才覺得,當盡快調集臨近各省兵馬,督促剿匪,務必斬草除根清除隱患。」
洋人來的時候,穆彰阿主張議和,還誣陷林則徐等人,主持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可謂是投降派的代表性人物。
可此時面對地方起義,卻是殺氣騰騰,開口就是斬草除根。
氣色不太好的道光皇帝,咳嗽了兩聲,繼續詢問諸位軍機大臣的意見。
「皇上~」
軍機領班已經開口說過意見,而協辦大學士祁害藻,則是在陜甘辦案。
老資格的潘世恩年近八十,低著頭打著盹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陳孚恩則是在山西辦案。
這種情況下,出列行禮的是禮部尚書何汝霖。
「臣以為,廣西軍務,乃兩廣總督所轄。」
「如今西反賊做,當督促兩總督進剿。」
「貿然調動別處兵馬,空有遠之嫌。」
只有滿人的大臣,才有資格在皇帝面前稱自己為奴才。
而漢臣,只能是稱臣。
軍機處的意思分成了兩派。
滿臣認為當即刻調動各地人馬去進剿,而漢臣則是認為廣西歸兩廣總督管轄,應該交給兩廣總督去辦理。
雖有分歧,可最終目的卻是一致。
那就是調兵去圍剿!
略作沉吟,道光皇帝做出了決斷。
「西地官佐無能,軍備松弛不堪擊。」」廣西提督難辭其咎,當即刻革職查辦。」
「命固原提督向榮,接任西提督。」
向榮參與平定新疆張格爾之亂及天理教起義,獲霍欽巴圖魯稱號。
雖然名字聽著像是滿人,可實際上是四川漢人。